“水,水,水……”
头晕目眩,手脚冰凉,口渴难耐,呼吸急促,并且胸口处还传来强烈至极的痛感,像是皮肉被生生撕裂。
这种感觉阎有福不幸经历过一次,那次车祸受伤大出血,差点当场死去。
但是自己不是在公司加班?劳累过度?可为什么是失血过多的感觉?
他猛地睁开双眼,苍白的面庞不停冒出冷汗,视线一片模糊。
“我这是在哪?”
阎有福此时倒在一间漏雨的瓦房的地上。
瓦房里物件不多,一座铺着发黑棉被的火炕,一条凳子,一个接着雨水的木盆,一张摆着几本书的破烂木桌。
值得注意的是,木桌正中间摆着一尊泥像,泥像前的石制香炉堆满了厚厚的香灰,像是主人经常供奉。
瓦房年久失修,外面滴滴答答下着雨,接雨的木盆独木难支,因此屋内也滴滴答答下着雨。
阎有福像是流了很多血,与雨水混在一起,将半边地面都染红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发现胸前的伤口此时已经止血。
暂时死不了!这让他长舒一口气。
于是阎有福挣扎着爬起,也顾不得管其他,直接端着木盆的雨水就喝,随后又休息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上才算多了些血色。
就着木盆洗了把脸,水面倒映着一张年轻的脸。虽然头发乱糟糟,神色疲惫眼神黯淡,但是绝对是当得上好看一词。
可这不是阎有福的脸。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
阎有福脑海中记忆翻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华国东北大行安山一处老林子,时代发展与现实大致类似,归属于兴安店马家屯,但是平常没人会来这么偏僻的山沟沟。
这具身体巧合的也叫阎有福,不同的是原身小时候家里出了意外,被婆婆收养长大,努力学习。
一直到一个月前,原主通过偷偷藏起来的手机查到高考成绩,幸运地被南方某所大学录取。
能够离开这座大山,明明是件好事,但是原主却开始疑神疑鬼。
这种紧张与恐惧逐渐积累,压垮了他的精神,原身精神逐渐失控,硬生生用尖锐的石头割烂胸口,失血过多而死,随后自己穿越而来,刚好继承了这具死去的躯壳。
原身的经历平凡安全,明明没什么危险,为什么突然发了疯?
“难道是学习压力太大?异世界的孩子也这么辛苦吗?”
虽这么解释着,但阎有福心中还是感到不安,处在深山老林的阴暗瓦房,四处荒无人烟,这让阎有福没有安全感。
他不禁想到,原主就这么死了,那自己呢?
一边想着,阎有福一边缓慢又仔细地检查整间瓦房。
瓦房没有窗户,房门也被两道锁牢牢锁住,阎有福出不去,只能通过门缝窥见一角老林子。
“为什么是两把锁?”
大概是刚穿越过来,阎有福的记忆很模糊。
他勉强想起,外边的锁是婆婆锁上的,说是保护原主,老林子里蛇虫猛兽确实不少。
里边的锁则是原主自己锁的。
“什么样的猛兽需要这么小心?还是说……”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心里却泛起嘀咕,只有监狱会在门外上锁。
瓦房的物品实在有限,阎有福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检查完毕,除了穷了点,书本的笔记多了点,没有暗格,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手机藏在哪?难道要喊原主的婆婆来帮忙吗?”
阎有福将木凳子架在火炕上,踩上去查看房子大梁。
大梁落满灰尘,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他不死心地伸手摸索房梁内侧,却不料动作太大凳子打滑一下子摔了下去。
“咳咳咳~”
阎有福本就有伤在身,这下更是疼的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咳嗽缓解痛苦。
胸口的疼痛猛然强烈,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液透过短衫慢慢渗出。
他赶紧掀开衣服检查。
“还好摔在床上,有被子缓冲。”
“咦?”
正在流血的伤口勾勒成线,好似蕴含什么信息。阎有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伤口好像写的是字!”
他仔细辨认,胸口的皮肉上模糊的写着——
【逃!逃!逃!】
三个逃字,更有三个感叹号加强紧迫感。
阎有福死死盯着胸口,不禁联想到外侧上锁的房门,记忆中原主突然转变性子,拼命学习,难道就是为了有理由逃离这里?
逃离这片大山?还是逃离还未见过的婆婆?
阎有福不知道要逃离什么,但是这具身体却本能地发抖,有种巨大的恐惧压在阎有福的心头。
但是胸口还在流血,他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止血。而乡下最简单的止血物品就是草木灰。
阎有福抓了把香炉里的灰,小心地涂在胸口处,血液这才缓缓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