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嬷嬷离去,徐秀清的婆母走道喜珠身边来,一脸不赞同的道:“三儿媳妇,我知道你跟世臻感情好,愿意陪他同甘共苦,可过日子并不是有情饮水饱的,真要跟我们一起流放,后面的日子还苦着呢,况且你现在还怀有身孕,流放的路上千辛万苦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啊!你还是跟我儿和离了吧,你和离回家将身子养好好生下孩子,在一个跟着我们流放孩子生下来就是囚徒之子,和离后回到侯府孩子生下来就是侯府外孙,这身份到底是不一样。”
喜珠看着婆婆道:“母亲我是不会和离的,既然已经是林家妇,自然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而且这个孩子不管我在哪里生,他的父亲是不会变的,改变不了他是流放犯人之子。”
林母知道喜珠不会改变注意,只能叹息一声,不知是喜还是悲的走到原来墙边的位置坐下。
等待流放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这期间徐府再也没有来过人,直到流放启程的前一天下午喜珠才再次见到了那两个嬷嬷。出乎意料的是罗氏也来了,罗氏来了也不不曾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和包袱递给喜珠。
喜珠接过的时候她抓住了喜珠的手,问道:“你当真不肯和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和离文书我已经带来了,只要你签字了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你还是侯府千金,将来在找个良人也未尝不可。”
喜珠看着罗氏虽语句平淡,眼中还是有泪水的,只是这泪水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也许罗氏对徐秀清是有母女之情的,可这份感情太轻了,在罗氏心里比自己的女儿重要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将手抽回,喜珠坚定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已经是林世臻的妻子,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刀山火海也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罗氏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这包袱里有五千两银票,钱袋里还有二百里现银和一些散碎的银子,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快要出门时罗氏停顿了会儿,她没有出声,后面两个嬷嬷面面相觑的看着都没有出声。喜珠看到了也当作没有看到,她的婆母用眼神示意喜珠想要她开口对罗氏说点什么,她的表情和眼神暗示的太明显了,就差明说了,可喜珠并不想开口说什么,就直接转身靠墙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耳边听得林母叹息一声,接着就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罗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狱卒就拿了枷锁铁链来打开看门给他们上枷,除了喜珠之外,林母她们心中惶恐煎熬了一个晚上根本睡不着,早在狱卒来之前来就醒了。
林夫人喜珠和徐秀清的两个嫂子都戴上了枷锁,林世臻的两个侄儿侄女因为年纪小都是孩子就手脚戴上了铁链。沉重的铁链戴在手脚上并不舒服,孩子们都要哭不哭的忍着。
戴好后就跟着狱卒们走出大牢,多日不见阳光,走出牢门见到外面的瞬间众人都因光线明亮刺眼而闭上了眼睛。
只有喜珠高兴的笑了,这是阳光啊,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年没有见过了,早就忘了阳光是什么样的了,记忆中只有忘川河里的死气哀怨透入灵魂的阴冷。
此时正值秋日,早晨略微有点凉,太阳也刚刚升起没有多久,太阳照在身上喜珠只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舒服。
这时一个两面都是关押着犯人的牢房的,前面是进出大门,后面房子里大门敞开着,有几个狱卒在里面喝茶当差。
喜珠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行人站在哪里等着了,他们全部都戴着枷锁,是林大老爷林二老爷和林世臻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堂弟。
狱卒看到喜珠她们出来后就开始点名验身,确定无误就领着她们向外走。林家众人之前在牢房是男女分开羁押的,现下重逢有对互相担心的千言万语,此时地方时机都不对也不好贸然开口,只得默默无言互相用眼神打量着彼此,在狱卒的催促之下木然的跟着狱卒走。
出了牢房外面狱卒跟外面等着押送犯人的衙役互相交接了下就让他们跟着四个衙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