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笑轻声说:“你不要着急。慢慢吃。”
“窝……想嚷你带我去书店——”他抬头,眼睛亮亮的带着木槿看不懂的几分怜悯似的。
这是见她在主母那里受了委屈,心疼她呢。
木槿右手掩着嘴巴笑出了声。
正房之内,清脆的破碎声吓跑了外面几只麻雀。
“你自己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赵氏胸口气的一起一伏,桌子下面散落着几个破碎的瓷碗。
“我看她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赵氏将木桌拍的砰砰响,“等老爷这这旬回来,赶紧让陈国公接走吧——我们家可养不起这尊大佛了!”
坐在方桌另一侧的正是李云昭,他听完了母亲的话,挠着头顶说:“可是,母亲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再纳妾的想法啊。”
“你个笨小子,这是纳不纳妾的事情吗?你这个贤妻——人家根本就不从你,这简直是乱了秩序!”赵氏一瞪眼气的不行。
李云昭突然想到前天她骂他的那个模样,这么小的脸气的红扑扑的,眼睛又这么亮和以往那种故作娇羞的姿态一点也不一样。
他越想越兴奋,早把那一开始被骂的气忘到脑后去了。
“没关系的娘——”他嘴角勾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从凳子上跳起来给赵氏捏肩,“我看她那模样比以前更鲜活可爱嘿嘿——”
最后憋不住的几声痴笑可彻底让赵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她火莫名的熄灭了:“你啊,到底是做不到你爹爹那般成熟稳重。”
“那当然做不到,”李云昭轻捏着母亲的肩头,“父亲自然是我追随的榜样,但是呢,孩儿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母亲放心就好。”
赵氏深深叹口气,一只手附上李云昭给她捏肩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如今边境动荡,娘害怕陛下哪天将你爹也派出去了,你还这么小,娘该怎么办呢——”
“哎呦,娘你担忧的太多啦,哪有这么多事。”李云昭一听母亲又要唠叨起来连忙起身要逃。
“哎——你等一下,”赵氏叫住他,“我看你也是喜欢那丫头,那你找个时间同房吧,一直分开住像什么话。”
“什么?!!”李云昭大惊失色。
“怎么了?”赵氏疑惑,“你要是担心,我找个时间让李嬷嬷再教你一遍?”
“不不不是……”李云昭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那那分开住还是我要求的啊——”
“那又怎么了,你既然没有和离的念头还人分来住闹什么笑话。”赵氏撇眼看他。
“可是——可是啊啊啊——”李云昭面色红透了,抱着头就要跑,“娘——我想想吧——”
一溜烟没了人影。
纵使晌午的阳光正好,也抵不住化雪的寒冷。马车轻轻摇晃的驶过东市街头。
马车停稳之后,青云掀起车帘将木槿扶下车,她身后跟着的正是谢政。
书香阁门面不大,走进去里面也冷冷清清只有一位打扫的小童,见了木槿也没动静看一眼就忙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掌柜的呢?怎么还不出来?”青云一嗓子喊的那小童一惊,连忙放下扫帚跑向内门,半天还是没有抬头招呼木槿的意思。青云拉来一个木椅让木槿坐好,嘴里念着:“夫人,这小童好没眼实力待会给他辞了。”
木槿招手让谢政站在她身侧,这书香阁正是陈书雪的嫁妆铺子,虽然门面小但是木槿也有做主的权利。
“谁啊?”半晌,内门走进来一位敦实的中年人声音中带着不耐烦,往木槿面前一停两只鼠眼这么一看神色就变了:“哎——大小姐?您怎么想起来光临毕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