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叶还在沉思着该如何行事的时候,站在前列面容坚毅的英国公悍然出列:
“官家,臣愿意带领禁军三万,西郊大营兵马七万,共计十万人马北上迎敌于国门之外!”
“好好,英老国公前去朕是十分放心的。那便一切按照老国公所言,需要的一应物资直接朝着户部工部索要,一切随军前去的将员吏部无条件的配合。朕一概应允!”
而后三部尚书也是立马称诺。
看着事情有了定论章程的乔叶也不再掩饰心中的火焰,直接出列:
“官家,臣乔叶愿意带着麾下一万兵马跟随英国公出征北疆,作为先锋驱使,扬官家神威,护我家国安康!”
看着大殿中朗声出列的乔叶,官家眼中有着欣慰,和乔叶家中亲近的盛家,袁家,景家充满了担忧着急,剩下的官员中有人赞叹,有人冷漠,更有人一脸不屑。
乔叶最近风头过于兴盛,且看着又是一个标准的主战派,自然会有人不爽。
“乔小侯爷莫要说笑了,莫要以为在江南缠绵之地扫了个匪就是打仗了。你以为北边的辽国是泥塑的不成?你以为战争是你在这汴京城中过家家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回过头来看着乔叶,毫不客气的开口训斥了起来。此人正是杨景文,三朝元老,当朝大相公之一。同时他也是朝堂之上最大的主和派!而且此人素来有着不太好的名声,十足的欺软怕硬!眼看着开战已经有了定论,直接就将矛头冲向了他这个小辈。
也许在平日里乔叶可能会给他一个面子,但现在可不会惯着他。没有人能够阻止乔叶的决心,谁拦着开战,谁就是卖国贼!少给他提什么曲线救国一类的话,怂就是怂!而后乔叶也不再客气:
“杨大人,我乔叶虽然年龄不大,但我靖南侯府在南疆不是过太平日子的。我当然知道战争不是过家家,但我同样也知道一味的退缩就会连家都让出去!太祖曾言‘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现今人家都要兵临城下了。”
“再者说,我乔叶在南疆生长,十岁便跟着我父亲上了战场,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也是亲手砍杀过异族人的脑袋的!你以为南疆异族传我‘靖南恶鬼’的名号是我送礼送出来的吗!真当我是吃素的?”
“还是说杨大人你是被‘兄弟之盟’冲昏了头脑了吗?辽国蛮子狼子野心就连那三岁稚童都明白,老大人不懂?燕云十六州至今仍在贼蛮铁蹄之下,杨大人是听不到同胞血脉日日夜夜的哀嚎吗。听不到祖宗在天之灵的斥骂吗?”
说真的乔叶是真的被气到了,历史上的大宋经历的悲剧乔叶是有过了解的,本来心中就有着火气。虽说现在的这个世界有那么些的不一样,可终究是处于弱势,辽人时常劫掠,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的惨案都让他心中的怒火不断堆积。是以才会一波怒喷。
可杨景文能够常年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城府,就只说这些锥心直言他就好似一丁点影响都没有受到,反而还能老神在在继续辩驳:
“乔大人说得倒是好听,你一黄口小儿大话倒是不少。你有想过若是输了又该当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割地赔款来讲和?乔大人难不成以为在这金銮大殿内慷慨陈词几句就能够打败辽军了?笑话!”
朝堂上的众人看着言辞激烈争论的二人皆是默然不语,不过还是有些人眼神里透漏着思索的。虽然说战争章程已经定了下来,可乔叶的话语带着强烈的主战思想,终究还是让早就承平太久的一些人反感。看乔叶这意思不仅仅是想要守城,还想要反攻!
赵祯看着殿下身姿挺拔,锋芒毕露的少年,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期盼。身为一个皇帝他也想要名流青史!他要的也从来都不是拒守城池,而是痛击敌人!
“杨大人,你说我年龄尚小,可我虽然年龄小但却也知道家里来了强盗唯有抗争,绝无退让!我只知道尊严只在兵戈之上,真理只在铁骑奔腾之中!唯有战斗!血战!死战!战至最后一人!哪怕是输,也要站着死!”
“我们要在敌人的身上划出伤痕,咬出血洞!让敌人痛!让敌人怕!让敌人再也不敢肆意欺辱!”
“同样我们也要让将士们知道战争是为了保我家国,要让大宋百姓满身血勇,要让我大宋子民挺直了腰杆,立在这中原大地之上!”
少年的语气越来越激昂,面容越来越狰狞,血色全部上涌,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双膝跪地。
少年的眼睛红的像是发疯的恶狼,充斥着浓浓的血丝,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厉声咆哮:
“官家,诸位大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前方纵有千万人,吾亦往矣!”
“臣愿为先锋,身先士卒决不退缩,纵使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吾纵亡国灭种,誓不与贼共立!此志、天地鬼神共听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啊!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兵家少年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