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提裙上楼梯,去最上面的夹板。
转角看到抚琴之人的那一刹那,她惊得张大了嘴巴忘记迈步。
紧随而来的燕静仪笑道,“怎么,四婶认不出我四叔了。”
燕静怡在笑,抚琴的燕忱眸中也尽是笑意,看样子是对姜榆震惊的表情很满意。
“不是....他怎么会...我竟不知...”
琴声悠扬,燕静怡拉着姜榆坐到夹板上支起的圆桌上,给她斟了一杯茶,“当年我祖父、父亲、二叔、三叔领兵,四叔原本是要走科举路线的,他还未成年风姿才学已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了,琴技更是超过几位名家大儒,后来变故突生,四叔便骑上战马拿起了兵刃,再也没摸过琴,听他现在弹奏的水平,看来这两年没少偷偷的勤加苦练,为的应该就是要给四婶一个惊喜!”
姜榆执起茶盏,轻抿一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聆听欣赏燕忱送她的惊喜,“你四叔就是个闷骚男,不过这惊喜我喜欢。”
听得她这样评价燕忱,燕静怡刚含入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好吧,她明白了,她还是下去陪两个孩子吧,这里不适合她.....
一行人偶尔会从货运码头下船,在当地找个小院落住上十天半个月的,然后等船舱上的货物补齐,便赶往一下一个目的地。
大年和两个小的眼界一下子被打开。
离开的第二个月,他们才收到第一封信,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信既不是京城来的,也不是汉口县家里的,而是贺老六寄来的。
打开信就是铺天盖地的抱怨,贺老六嫌弃燕忱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叫上他,他当这个将军当的无聊死了,每日除了练兵就是练兵,他申请辞官要加入他们的队伍.....
燕忱看后眉毛都没动一下,对姜榆说,“他想的美,这信咱全当没收到。”
姜榆重重点头,“我和你想的一样!”
少言来信,更多是的问候,他已成年,知道自己肩上有责任,在燕州的时候跟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也算是相熟,便应了皇上在工部谋了一个职位。
现在正在京中任职,和大暑一块住在镇北王府。
大暑的信件就更唠叨了些,把京中镇北王王府和京城的事都有一句没一句的给姜榆写了来,就像是聊家常似的。
什么云启已经会走路了,走的还挺稳当,他在衙门的事从几月份开始又忙碌的起来,周伯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周叔(周良)一家已经到了京城,每日有更多的时间陪周伯,还能帮府里忙活不少的事情.....皇后娘娘遇喜,将在来春为皇上诞下第一个子嗣.....
姜榆知道,大暑借此也是在跟燕静怡传递一些宫中之事,让她安心。
.....
汉口县的消息也陆续的收到,老二云行和姜梧家的书安一块送去了私塾。
青娘在八月初诊出了有孕,青娘的压力比较大,有时间就会去求签问佛,就是希望三胎能是个儿子,家里人知道劝也没有,汪氏和秦氏有时间就会陪着她去....
大年不在,初一、初二,秋子以及姜梧都更加忙碌起来,特别是姜梧。
老两口去世后,他一下子成熟了好多,不仅把自己的小家和姜榆留给他的铺子都经营的很好,在跟姜榆商量后,在牛头村也办了个小作坊加工蜡烛、粉条、棉布等,牛头村附近几个村赢得了好口碑,今年已经开始盈利了.....
姜榆出来大半年,她牵挂的那些人都送来了消息,只有五福。
五福在军中,并不方便给姜榆写信,这是让姜榆唯一有些坐立不安的牵挂,索性家里给她来信提到过五福,说五福给家里去过信,他在军中一切安好.....
.....
建宁三年,他们一行到了三个国家和两个神秘部落,终于又靠在了登州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