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好,白日的醉花楼里,客人不多,穿着薄纱的青楼女子们,不是在自己屋子里休息,就是三三两两的百无聊奈的在醉花楼里转悠。
姑娘们闲得发慌转悠,吴富贵这个青楼的管事自然就更闲了,此时他也在醉花楼各个姑娘的房间里四处转悠了。
当然,说是转悠,其实还不如说他是考虑去那个姑娘屋里睡一下。
毕竟,别看他是醉花楼的管事,但说到底还不是给他们幕后的东主打杂的,每月的银子也就比普通人好些,平日里,收入来源更多的还是那些为醉花楼的妓女一掷千金的贵客的打赏,每月也能有个十几二十两的收入,在普通人眼里,这也是妥妥的高收入了。
可是这些银子,你能睡街边那些倒插门暗娼小窑子,那是绰绰有余,在那些只能赚个三瓜两枣的一般女子面前,完全就是阔佬了!
不过,若是比起醉花楼的这些质量上乘的女子,这些银子,完全不够看的,就算靠着每日朝夕相处的情分,给吴富贵一个友情价,他也得攒几个月,才能睡一次醉花楼在京师远近闻名的俏姑娘而已。
而自从上次帮了赵如龙、李超等人的事情后,手上也分了两百两银票后,这吴富贵也就阔了,除了留下个一百两作为日后自己遇急事,要用银子的备用金以外,剩下的一百两银票,他就准备全部花在醉花楼里。
凭着往日交情,他很顺利的已经用友情价一人三两银子,睡了两个以前心里一直痒痒的姑娘,而今天,他也在考虑继续去那个姑娘房间消遣。
吴富贵在醉花楼当差这么多年,早就看开了,他一辈子都是给人打工的命,有机会睡上这些日思夜想的美娇娘,那就抓住机会,权当过上几个时辰有钱人那种挥金如土的日子而已,反正他这辈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富贵不了了!
“哎!真不知道我爹娘怎么想的,竟然给我娶这个名字,老子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没富贵命的鸟样了!”
走在醉花楼楼道上,吴富贵自怨自艾的叹气想着,如同后世一样,他只能把废物的一生,归罪于父母而已。
“哟!这不是吴管事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叹气,多寂寞啊!”
身边,冷不丁传来一声女人声音,吓了吴富贵一跳,循声望去,却见青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青姑娘就是那日和吴富贵一起合谋,帮助赵如龙、李超陷害张璟的人,本名没人知晓,只有一个妓院老鸨起的青楼闺名,叫竹青。
因为他是醉花楼卖身姑娘的头牌之一,自然在醉花楼有一定的地位,因此被醉花楼的人称为“青姑娘”,以表地位尊敬之一。
竹青是十五岁时家里遭了灾,被家人卖入青楼的,不过因为卖青楼年龄不小了,什么琴棋书画的才艺也不怎么能教通透了,老鸨也只能给她梳洗后,传授了点简单得房中术,就直接出阁拍卖。
而再被一富商夺了初夜,玩腻后又没为她赎身,这竹青只能接客为生,除非赎身,否则只能在这青楼待到年老色衰了,命运可谓是十分凄苦,但也正是从被卖入青楼开始,她就变得只认识钱了。
于她而言,家里的巨变,让她从小就没了好的童年,变成这时代为良家所厌恶的娼妓,自然恨死了没有钱的日子,而只要有钱,日子才会过得好,所以面对赵如龙等人的利诱,这竹青可是那几个姑娘里面最积极的。
“我道是谁呢?青姑娘,咱能别这么吓人好不好?老吴我都快被青姑娘你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吴富贵拍拍心脏道。
“瞧你说得,在咱们醉花楼里,谁敢得罪您吴爷啊,得罪您,那不是自断了财路不是?”竹青媚眼轻瞟,笑呵呵道。
“青姑娘说笑了,哪能有那么多的财路,咱们还是安心在醉花楼做老本行才行!”
两人互相笑着,都明白对方话里财路的意思,有些事情,人多嘴杂,就不用点破了。
“那吴管事现在在做本行吗?我怎么看你眼里,只有一个东西呢?”竹青似笑非笑道。
“啥东西?”吴富贵不解道。
“自然是‘色’咯!”竹青痴痴笑道:“吴管事若是能见到那发了情的公牛,定然会发现,你和那牛一样,都得了红眼病了!”
闻言,吴富贵并未在意竹青的取笑之意,而是在猜想她话里的意思,毕竟,熟知其秉性的醉花楼众人都知道,竹青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她此来,定然是别走目的。
目光流连在竹青身上,吴富贵很快便发现,竹青穿得很透,一身青纱之下,里面那白色肌肤若隐若现,配合着窈窕身段,真不配是醉花楼卖身姑娘的头牌之一,确实有点姿色凭持。
竹青这番穿着,再配合着她刚才言语,吴富贵便明白竹青的意思,对方肯定是知道他这两日反常的连睡了醉花楼两个姑娘后,主动来拉他为入幕之宾的。
想到这里,吴富贵为可能睡到竹青窃喜之余,也很为难,毕竟,对方可是头牌之一,就算不是出阁的大闺女,但想睡她,一次没个几十两,那可是拿不下的,而有这几十两,他都能多睡其他姿色不错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