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教训比自己大的哥哥,偏偏这哥哥还看着是那种暴戾的桀骜之辈,且不说她哥哥会不会仗着辈分不听命令,就是听了命令,他哥哥的性子,是能轻易服软的人吗?
不过,出乎张璟预料,那青年闻言,脸色一变,起初看着还有些不愿意,但最终竟然真的给张璟道歉了。
只见,那青年脸色阴沉的收了马鞭,然后看也不看张璟,如同倒豆子一样,快速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刚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且望海涵。”
话语直白,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为了应付一件差事一样,明显不是真心实意。
说完之后,那青年看也不看张璟和少女,把自己马鞭取回后,便策马离去,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眼看哥哥这般无礼,那少女脸色尴尬,十分无奈的在马上向张璟抱拳赔礼道:“家兄性子桀骜,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姑娘不必如此,只是观令兄这般霸道,日后早有闯祸之时,还望姑娘回家让尊父母多加管教才是!”这女的如此知礼,张璟虽然对她兄长有怨言,不过却是生不起气来。
“谢公子不计前嫌!”见张璟这般不记仇,少女又感谢道。
平日里,她可没少因这暴脾气的兄长闯祸,而被别人埋怨,张璟可算是少有的不计较的人,不由得让她对这个看着斯文瘦弱,却有些小帅的公子多了几分好感。
“叫我张璟便好,还不知姑娘芳名,日后也好交个朋友。”张璟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说完之后才自觉失言。
大明这时候,出于社会底层市井人家不碍于礼节很多,对于问女子芳名没那么多忌讳,可是像张璟这样的富贵人家男女,却是不该主动问女子芳名。
毕竟女子的名字也是女儿家的私密,只有夫家和娘家人才会知道,外人知道的很少,主动问女孩子姓名,明显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那少女闻言,脸色突然红了一片,而后狠狠的白了一眼张璟,显然也被张璟这孟浪之举给“惊”到了。
这看着斯斯文文的张公子,也该是个知书达礼之辈,难道不知道礼教大防,我的闺名怎能轻易告诉他?
哼!
没想到,这刚才看着知礼的家伙,也是个“登徒子”!
真该让兄长好好抽他一顿!
少女心中如是想着,不过令她感觉怪怪的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有种小鹿乱跳的感觉。
显然,张璟的某些举动,虽然失礼,却不让她特别“反感”,不由得,少女又恨恨白了一眼张璟。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这白眼却是令张璟差点看得痴了。
毕竟,这少女与生俱来的那股英气,配上这原本应该令人讨厌的白眼的话,根本没有讨厌的感觉,相反,给人感觉十分惊艳!
张璟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少女眼睛,少女心中又是百般诅咒起来,也不知张璟知道她的想法,会有什么感觉。
当然,少女虽然诅咒张璟,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喜悦,也不知怎么的,那少女竟然也鬼使神差的脱口道:“小女子薛昭蕴,见过公子。”
说完之后,薛昭蕴自觉失言,摸着嘴巴,脸色窘迫,原本羞红的俏脸旁,更多了几分嫣红,煞是不自然,却很诱人!
“薛昭蕴?”张璟闻言一愣,道:“好名字!好名字!”
而后张璟突然就着自己的调唱道:“握手河桥柳似金;蜂须轻惹百花心,蕙风兰思寄清琴。意满便同春水满,情深还似酒杯深,楚烟湘月两沈沈。”
说完后,张璟对薛昭蕴行礼道:“素闻薛昭蕴喜唱《浣溪沙》,今日在下不才,便在昭蕴面前唱一遍,还望昭蕴喜欢!”
薛昭蕴闻言道:“此薛昭蕴非彼薛昭蕴,张公子何故这般戏弄我?”
不过,很快,薛昭蕴反应过来,张璟何意,皱了眉头“呸”了张璟一声道:“登徒子!谁和你有约了?原本以为是个知礼的公子,没想到这般轻佻可恶!”
“……”张璟闻言,只是呆呆看着少女,并未说话,任凭少女斥责,他就是看着对方。
虽然薛昭蕴言语厌恶愤怒,只是那羞红脸蛋,却是明显没这么多感觉,显然,对于张璟这般别出心裁的暗语撩妹方式,她很受用。
适才张璟所唱的《浣溪沙》词,乃是唐末诗人薛昭蕴所作,其字澄州,河中宝鼎人,擅诗词,才华出众,恃才傲物,尤其爱唱《浣溪沙》词。
而张璟所唱的那首《浣溪沙》词的意思,却是写的是男女的欢会与分别。
少女薛昭蕴之名,乃是其父喜爱薛昭蕴之诗词,而特地取得,倒并未有太多深意。
不过此时此刻,张璟用这首词在薛昭蕴面前大唱,言语里还多有轻佻,不就是在暗喻两人欢会分别,撩妹之意,太过明显了,也难怪这少女脸红羞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昭蕴实在受不了张璟这厚脸皮的看着她,又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后,连忙策马离开,去追她兄长了。
只留下,独自一人,望着佳人离去的张璟。
“有趣!有趣!没想到会遇到这般英气害羞可爱的女孩,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惹人喜爱!”张璟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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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你给的女主名字真难准备,特别是身份……安排这个女主角色累死我了……
《北梦琐言》:薛澄州昭蕴即保逊之子也。恃才傲物,亦有父风。每入朝省,弄笏而行,旁若无人。好唱《浣溪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