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有个理性的声音在心底阻止他:
“阴司不管阳司的事,这是规矩,你如果出手就越权了,要承受不利的因果,万万不可做傻事啊。静眼旁观最符合你咱的利益。黄粱县县令为非作歹,时候不到,时候到了,自会遭到上天的报应,咱只需看着就好!”
这一次苏远山顺从了自己的理智,
静静观望。
但见黄粱县县令王有成胸带大红花,身穿祭祀礼服,眼看祭神吉时将至便率领黄粱县一众有头脸的乡绅族长,缓步走向祭坛,待众乡绅走到前排落座之后,他便一步三晃的缓步登台,之后转身面向众人笑吟吟的说道。
“本官不才,得诸位乡亲父老厚爱,让我主持这次祭神大典。
瑟瑟金秋,岁在丁丑,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本官虽小有政绩,但却不敢怠政,一心为民,克己奉公……。”
厚颜无耻至极,虚伪至极!望着台上腆着脸炫耀自己政绩的黄粱县县令王有成,苏远山有种恶心的想吐的感觉。
但看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衙役拖走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后悔,心说,我在干什么?我可是黄粱县县城隍!岂能因为阴司不管阳司事这个破规矩,就袖手旁观?岂能因为害怕因果就止步不前?
那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那我还做这个城隍爷做什么?难道只是一味享受这些民众的供奉,却不过问他们的人间疾苦吗?那样的神灵尸位素餐的昏官聩吏有什么区别?当神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终于苏远山走了出来,直面黄粱县县令王有成,不等这家伙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冷笑着为民出声!
“黄粱县令,你好一个‘一心为民,克己奉公!
苏某只想问一句,你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么?”
王有成似乎认出了苏远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你这刁民,还真是胆大包天,上一次你辱骂朝廷命官,本官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想不到你又来触本官霉头!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来人,将这刁民给我拿……。”
他那个“下”字还没说出来,就听人群里有人说道。
“王大人,何不由他把话说完?
还是说……你心虚了?”
王有成一听似乎被气乐了,一脸不屑。
“你们这帮刁民还真敢胡说八道!本官德比青天,如水清廉,有什么可心虚的?”
那一刻苏远山直视他的双眼。
“哪你私掳少女,勾结妖道,该怎么说?难道这就是青天大老爷应有的作为吗?”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显得十分惊愕。
王有成闻言更是脸色大变,心中一虚,色厉内荏的冲苏远山吼道。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你这厮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哪,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
那些衙役如狼似虎的冲向苏远山正想动手,突听一声暴呵。
“谁敢!”
说话间就见一位留着大胡子的汉子越众而出。
看到那大胡子,王有成的脸上再次一变,勉强一笑。
“原来是临县云骑尉冯近臣冯将军,不知冯将军来我黄粱县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