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我手里有一个电视剧或者电影的项目，能让你担任选角导演，可以跟总导演配合选演员的话，你能给我多少？”

白诚海双手按住桌边，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而具有攻击性，如同在高山和草原上翱翔的，正盯着猎物准备俯冲的鹰。

大胆狂徒，胆大包天！

他曾是那个敢在强国的王座大厅里，跟国王直接谈条件砍价的旅行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懂怎么顺应权贵，向权贵低头。

王晶花在他面前好像从来不是一个领导，或者从来不是一个上位者，而更像是一头能挤奶的牛或者一只会下蛋的鸡。

既然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能在演员身上想方设法的捞钱，那演员又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在经纪人或者公司身上大吸特吸？

“为什么是我加入你们，而不是我另立山头，你们跟我合作？”

“也许不是你带着我们走向光明的未来，而是我带着你们走向光明的未来呢？”

咖啡厅落地窗透过的阳光里，白诚海勾唇一笑。

虽然他在此时并没有施放任何的神术，但他确实清楚的感受到了，王晶花刚才还带着的骄傲、自信和些许轻蔑，这一刻在咖啡厅的明亮阳光里，他的无礼笑容中渐渐崩塌湮灭了。

王晶花感觉自己的思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从她开始做经纪人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她接触过的演员，有这样的野心和商业头脑。

白诚海似乎提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新的盈利模式。

如果这个模式可行的话，无论是她王晶花，还是白诚海，抑或是合作的剧组和演员，简直就是多方共赢。

她看着眼神如鹰，双目在阳光里闪着浅棕色光芒的白诚海，心里似乎明白了张胡子跟她说的，让她不要去找白山林而直接来找白诚海的原因。

就是这么一只桀骜不驯的雄鹰，怎么可能像大多数大学生一样，还会听从父母的安排。

更何况，他爹都不一定有他这么强硬。

“年轻人，口气不要那么大，做人要学会谦虚。”

“你凭什么就确定自己可以红，可以手里有项目，可以让我成为选角导演？”

虽然王晶花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欣赏白诚海了，但她毕竟做经纪人做了十年左右，心里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仅一个照面，就在这个二十岁左右的白诚海面前落了下风。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诚海。”

“你觉得白山林会不会想要通过他的长子，在这一片华娱风浪里捞点鱼？”

“他在金融业里风生水起，会不会恰好有一些人，包括他自己，想要从娱乐业里分一块大蛋糕？”

白诚海的笑容真诚的要命。

白诚海刚才这一番话，既解释了凭什么他有资格跟王晶花坐在这里，以平等的姿态谈这些，又说明了凭什么他认为这件事十分可行。

王晶花定定的看着白诚海，说实话大风大浪的经历她也有，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也早就练就了不慌张不失措的心。

但她看着白诚海侃侃而谈的笑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吸引，一种只有最耀眼的明星身上才有的诱人光环。

怪不得晓丽那个女人，会同意女儿跟白诚海相处。

王晶花看着白诚海，像是看见了眼前有星光闪耀，她惊讶于自己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白诚海提出的计划。

从来都只有别人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没想到今天也轮到她在别人面前无措慌乱了一把。

“你...让我考虑考虑...”

王晶花扶着额头，她的心脏正在紧张跳动。她眼前好像有一个巨大而诱人的机遇，但她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

昏昏欲睡的下午，燕京春天的风带着繁花和阳光的味道，从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吹入。

那略微带着风尘味道的春风，总是能激起生物最基础也是最强烈的渴望。

王青草在学校还没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