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文此时也是满头冒汗,不知道这莆田县的县令王怀生到底来了此处多久,也不知道其今日心情如何,若是其今日心情不佳,只怕他们几人都要吃些苦头。
别看他们这些所谓的廪生在寻常百姓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在莆田县知县面前都不够看,别说是他们,便是他们身后的家族都不够看。
鬼知道这这些已是通过了大明科考最后一场考试——殿试的这些进士们身后都站着谁,又有哪些同年,又是何人作为其的座师。
得罪了这些人,往往不是得罪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得罪了一串手握实权的官员。
苏澈不知道在自己面前一向颇为稳重的山长书是苏占文此时竟是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
对于这个人人敬畏的知县大人,苏澈有敬畏也有好奇,但总的来说,好奇更多于敬畏,面对苏占文的提醒,苏澈也与其他人百姓一般朝对方进行跪拜。
“见过知县大人!”
大伙口中皆是如此唤道。
“嗯,起来吧。”王怀生对于没有功名的普通百姓的跪拜并无多少感触,显然是经受得多,见此情形之后也认为这跪拜已是不足为奇。
听到王怀生的话,苏澈与其他儒童一样站起了身子,不同于苏澈的好奇,大伙对这位莆田县的知县大人眼中更多的是敬畏,此时见到王怀生已是到了此处,原本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离开了这个地方。
王怀生看了苏占文等人一眼,然后摆了摆手道:“起身吧。”
不同于苏澈等人见官还需跪拜,苏占文几人却只是躬身一拜便可,这是廪生所能享受到的特权。
见苏占文等人已是站直了身子,王怀生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郑安福衣着凌乱,当即轻斥道:“丢人现眼,枉为读书人!”
郑安福闻言也不敢多言,只是朝对方拜了一拜,“大人教训的是,此番是学生孟浪了。”
面对知县王怀生的斥责,便是从出现到现在都以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示人的郑安福也不敢多言,只老老实实的忍下了这番斥责。
“哼。”
王怀生也不再去看郑安福,他绕过苏占文与王彦二人,径直来到苏澈的面前,看着这个先前还振振有词的斥责郑安福的孺子王怀生询问道:“你是叫苏澈是吧?”
苏澈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与郑安福的言语冲突就已是被眼前这位知县大人看在眼里,面对王怀生的询问,他老实的回答道:“儒童苏澈见过大人。”
王怀生闻言,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然后意味不明的道:“口舌之利算是不错,但却是不知文章如何,希望你的文章如同你的口舌一样利索,如此不负本官今日观看了你二人的表演。”
王怀生说完,便带着绿袍中年和几个军士进了考棚,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苏澈等人。
注:查阅了一些资料,都未找到嘉靖四十年的莆田县知县的姓名,故虚拟一人名,如有看官知道,请告知作者,在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