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裴大野(裴十三)与李迄有说有笑,裴昭捋着胡须对李齐贤感叹。
“兄长,你这个侄儿有点意思,我看他不是池中之物,你们两家人情最好走起来。”
“呵呵...”
李齐贤苦笑一声没答话,裴昭便牵了牵他的衣角,正色提醒:“既然在裴将军府相遇,你不去打个招呼不合适,走吧。”
“其实...”李齐贤面露难色,尴尬对曰:“去年李希楼找我帮忙,夫人却让我不要理睬,现在怕是不好相见。”
“婳姐自幼不愿吃亏...”
裴昭知道李齐贤惧内,便拍着他后背鼓励打气:“兄长把今日见闻带回去,我保证她一定后悔,咱们干脆主动点好了,顺便让沅儿认认族兄。”
“哦好...”
李齐贤虽然点头同意,但走位却比裴昭慢了半拍。
去年铁山送礼事件之后,李齐贤、李希楼两家再没来往。
这次裴府再聚首,两家人生分得如同陌生人。
倒是裴昭显得十分热情,像主持人般穿针引线,主动对裴大野作介绍。
裴大野微微点头致意,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李沅,问李迄:“李兄既有族亲兄弟,是不是也该有排行号?”
“说得是。”裴昭急忙点头附和,紧跟着对李齐贤追问:“兄长,贤侄在李家族中排行多少?他若一直与十三郎兄弟相称,这辈分不就乱套了?”
李齐贤还没答话,李希楼这边额头直冒汗,忙叉手对裴大野行礼。
“犬子年幼不懂礼数,郎君切勿与他一般见识,裴将军刚才说得很对,本来咱们的年龄相差无几,您这样称呼真乱了辈分,直接唤他名字即可...”
“不妨事,咱们各论各的。”
裴大野说得一脸豪迈。
这时李齐贤看着裴昭,解释道:“希楼他们三代单传,而我父辈有兄弟三人,所以沅儿这一辈人也不少,两位叔伯在外地开枝散叶,已多年没有相聚在一起,全族排号不太容易...”
“只算在京城的呢?”
“京城就我们两家,迄儿应该比沅儿大两岁,算起来排在第四位。”
“那不就得了?”
得了李齐贤的答案,裴昭笑着对李迄说道:“贤侄,以后你就是李四郎,兄长,你觉得怎样?”
“我没意见。”
李齐贤话刚落音,李沅急忙追问:“那我呢?之前我是四郎。”
裴昭给李沅一个摸头杀,笑着安慰:“沅儿在家还叫四郎,但是出门就是李五郎。”
“那就这样定了。”
李希楼也点头同意,并下意识看向裴大野。
裴大野会意颔首,顺势拍了拍李迄手臂,笑道:“咱们私底下照旧,但是以后在他人面前,我就叫你李四郎,省得他们怕乱辈分。”
“呵呵,好的...”
李迄心说好嘛,之前岑参唤我大郎,现在又成了李四,妥妥的路人甲。
裴昭把气氛搞起来,便拉着裴大野叙旧。
不一会,裴家亲族陆续赶到,不停有人与裴大野打招呼,他只得辞别李迄去作陪,约定等会开席再来找他。
留下两对李家父子,在树下大眼瞪小眼。
最后李齐贤率先开口,吩咐李迄带着李沅四处转转,自己独自面对李希楼。
“咳咳,去年四郎那件事,我尽力却没说上话...”
“不关兄长的事,是迄儿运气不好...”
“他还年轻有机会,今天穿的长袍很好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舍得,若换个颜色就更好了。”
“白色也挺好,毕竟他就是个普通人...”
“还是要多读书,将来走科举出仕,才是出路。”
“可能命中注定,迄儿学不进去...”
......
父辈的谈话内容,与子辈居然极其雷同。
李齐贤有五个儿子,排行第四的李沅性格开朗。
他与李迄刚刚走远没几步,就开始炫耀自己写过的诗,并说自己每天都在勤学,打算二十岁参加科举。
李沅自吹自擂一通之后,还不忘询问李迄的学识与志向,但族兄的答案让人意外。
“我不打算参加科举。”
“为什么不参加?是不喜欢当官吗?”
李沅盯着白袍一脸诧异,李迄微笑着轻轻摇头:“是我生性愚钝,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