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茵两个月买了五首新歌,她学会之后并没留着当宝贝,赚回本钱后就转教可信的姐妹。
那些约不到诗茵,又想听歌的客人有了平替,这招直接让清庐天天爆满。
同行之间是冤家,曲江坊其它青楼见清庐客旺,暗中派人刺探、捣乱应接不暇,清庐不得不增加打手维持治安。
挡住薛镠去路的门房小厮,以及他呼唤的二狗都是新来的。
薛镠虽然年轻气盛,却也不愿和清庐小厮纠缠,看到对方恶狠狠表情随即转身,打算把会功夫的车夫叫来‘理论’。
好在院中晃荡的鸨母瞧见了,心说这大金主怎么刚来就走?
诗茵的预约拒绝不掉,自己还能安排别的姑娘,于是抖着丰满小跑迎上去。
“薛郎哪里去?”
“嗯?”
薛镠闻言转回身,看到鸨母后嘴角微微扬起,冷声揶揄:“原来还有人认得薛某,还以为清庐搭上高门权贵,已不愿接待鄙人...”
“薛郎说哪里话,您不就是高门权贵?”
鸨母急忙搂住薛镠胳膊,她已猜到新来小厮狗眼不识大人物,便陪着笑脸陪小心。
“他们都是新来的,没有见过薛郎真容,我回头定然狠狠责罚,您要是心里气不顺,直接撵了都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
薛镠表情终于好了些,他瞟了那大放厥词的小厮一眼,看到对方眼里露出惊恐,随即摆手说道:“就这么算了吧,快带我去见诗茵。”
“呃...诗茵今天有约了,是万年县吴主簿...”
“他不过一介青袍,你莫不故意与我添堵?”
见鸨母拿万年县官来搪塞,薛镠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收拢。
鸨母晃着他胳膊撒娇,“您就别为难妾身了,吴主簿纵然穿的青袍,但那也是清庐的父母官,而且已经等了半个月...”
薛镠冷哼:“记得此人来自扬州边地,他能在万年任职已不容易,有闲钱来此花销?”
“妾身不知...”
“把我家兄名号报给他,相信你的父母官会识趣。”
“哦好...”
鸨母两边都惹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去协调。
不多时,鸨母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匆匆从内院走过来。
来人见到薛镠,主动叉手行礼致意,然后低头默默离去。
他惹不起,只能让。
再见诗茵,薛镠发现她一改媚态,衣着比之前保守,领口封得高高的,就像换了个人。
“薛郎,你好久都不来找我,真想死妾身了...”
“是么?我若不抬出家兄身份插队,估计过年前都见不上你,怎么清庐的生意变好了,你的衣服也遮得多了?”
听到薛镠出言揶揄,诗茵直接坐到他腿上撒娇。
“妾身就算穿再多,薛郎依旧会为所欲为,所以露多露少有什么打紧?今晚还是先陪你喝酒?”
“喝酒先缓一缓,你不学了新歌么?唱来给我听听。”
“誒。”
诗茵遂离开薛镠大腿,退到一旁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哼唱:“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薛镠闭着眼享受音乐,心说难怪长安男儿趋之若鹜。
一曲唱罢,薛镠睁开眼,表情平淡。
诗茵见状觉得诧异,这首歌她唱了没多久,个个听了都惊为天人,为何薛郎如此淡定?
不好听?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