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弟弟白晓光。
小脸又花又脏,鼻子下还残留没抹干净的血痕,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瞪了白杨一眼,继续抠门。
“为什么你这是?和谁呀?鼻子都打流血了。”
白杨掰过白晓光脑袋想看仔细却被白晓光脖子一扭,依旧一言不发。
早晨出门还好好的,也没惹他呀,怎么这好像是和自己置起气来了。白杨有些纳闷。
“德行,不让看就算。进屋,洗洗鼻子赶快回去学校。”
还好自家到学校走走也就十分钟不到。
看着白晓光一动不动就那么后脑勺对着自己,白杨无可奈何就想气气他。
“打架这种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挨打,你动不动往家跑这和告老师一样,丢人。”
白晓光没想到这个时间家里有人,被看到了觉得既委屈又不好意思,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没心没肺、别具一格的安慰话好。
但是这话确实有点反作用,白晓光忍不住一股脑想把气撒出来。
“还不是,因为……因为……”
这结结巴巴的小嘴还有羞愧又带着气愤的小脸,似乎证实了白杨心中的怀疑,
“因为……我?”
“如果是因为我你就别打架了,直接告诉你同学说有机会我会回学校的,好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女流氓’的样子。还打架的话,回来我就先收拾你。”
白晓光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白杨,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猜出来的?要威胁同学?还要收拾自己?马上回学校,这家不能待了。
打发走了白晓光,白杨终于出了门。
老子都毕业了学校里还有我的传说,不干点事出来真当老子是女流氓!
意气风发的几步就要到菜市场了,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颇具挑逗的口哨声。
记忆中这一片就是啤酒厂和客运公司的家属区,这两个小区人多又杂,小混混最多。
哼,哪个漂亮小姑娘被路边的眼睛瞧上了。正摇头,白杨就听见那口哨在后面喊自己。
“白杨、白杨,干嘛不理人?”
敢情这挑逗的是老子!
捏着拳头转身。
路边的台球桌旁站着三个人,两个顶着鸡窝卷发头,身穿红色条纹格子衫,马仔似的又黑又瘦,正人手一瓶汽水一条台球杆向自己挥舞。
另外一个人,稍微正常一些,简单的白衬衫加军裤,似笑非笑的只是一旁静静地看着。
尴尬!一来确实不认识,想不起来是谁;二来这个年代“小镇青年”的审美属实一言难尽,就算认识也不想搭理。
“嗨,不认识了?听说你进去了又出来了!今晚文化馆有舞会,一起?”
“条能这么顺我就知道不会是别人。别跳舞了,今晚哥们几个请客搓一顿接接风?”
两人边说边弹弹自己衣服、顺顺头发,白杨拿起桌球,嫣然一笑:“条顺?”。
心中窜起一股怒火。
“嘿嘿。”露出大黄牙的嘴角刚刚翘起,直接一人嘴里赛一颗,再想每人胯下来那么一顶,不太雅观算了!
“不认识、没兴趣。条再顺也和你没关系。严打呢,想进去早点说。”拍拍那深V领子,转身离开。
这都认识的什么人。这种人不蹲大狱,倒抓老子去蹲!
罢了,鱼找鱼,虾找虾,被苍蝇叮上只怨前身自己身上缝太大。
“丫……太……太厉害了,哈哈。”远远的身后传来鸡窝头的惊呼。
受虐狂吧,今天就不该出门!
匆匆进了菜市场,也没什么心情凑热闹,该买的买好,赶紧回家。
“咦!”无意瞥见左侧一个菜贩摊位前堆着一小把多塔形状绿油油的小野菜。
“荆芥!这可是拌凉菜的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