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子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老娘忍你很久了,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胡婆子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去,教训教训廖婆子。
这俩人年轻时就比划过,可惜每每都是廖婆子败下阵来。
可廖婆子这人不长记性,嘴上不饶人,净掐着别人的短处胡咧咧。
每次打她的时候,她都说以后会好好的,再也不犯。
可每到下次,再犯的仍然是她。
这次,廖婆子却学精明了,不再站在原地,反而围着那口大锅开始躲来躲去。
一时间,两人展开了拉锯战。
见胡婆子拿自己无可奈何,廖婆子更是蹬鼻子上脸。
“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这就受不了了?真是应该让尾子巷的街坊邻居,都知道知道你胡婆子是啥人。”
“廖家的,你给我住口,看我今天不撕了你那张嘴。”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旁的其他人都纷纷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
廖大看见自家老娘吃了亏,赶紧过来和稀泥。
“胡婶子,您这是又咋了?
我娘她不就是这脾气,你们俩闹了一辈子,如今落了难咋又掰扯起来了?
若是我娘哪里做的不对,我这当儿子的,替她给您赔不是。”
胡婆子“呸”了一声,当真不追了,站在原地叉着腰喘着气儿。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廖大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仍是厚着脸皮赔着笑。
又说了几句两家交情深厚的话,请胡婶子莫恼,然后话锋一转,才说出了目的。
“胡婶子,我们家啥情况您还不知道吗?我娘也是心急,担心我和弟妹吃不上饭,有个好歹,这才厚着脸皮过来,想跟您讨要一口吃的。”
“要吃的?你们当真不要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边锅里不也炖着野菜汤吗,怎么还要向我来要?”
廖婆子翻了个白眼,“我们家就是野菜粥,你们的粥里可有白米。”
这个时候,胡家人也都围拢过来,纷纷怒目而视看向廖家母子。
廖大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胆怯。
胡家几兄弟里,就属胡大山最威猛,下手也最狠,他以前没少挨胡大山的收拾。
可他也不甘示弱,到嘴的鸭子可不能就这样飞了。
回头喊了一声,招呼了廖二和廖小妹过来。
一家子整整齐齐,丝毫不惧胡家人的目光。
廖婆子皮笑肉不笑眼睛里满是算计。
“大家街坊邻居几十年,如今落难都不容易。要我说,以后咱们也别分什么胡家廖家,大家在一处吃用,这样才能有命扛到云州城。”
胡婆子简直要气笑了,这得脸皮多厚,自己家一穷二白,个个懒得要命,居然还想和他们家搭伙过,纯粹是异想天开。
“你们休想!一家子懒馋奸,指着我们胡家养你们?不可能!”
廖婆子也不甘示弱,狠狠挺了挺胸脯子,胸前的两坨肉也跟着狠狠颤了颤。
别看她现在年老色衰,年轻时候可是被人家称为尾子巷一枝花的。
“实——实在不行,我给你们家胡老爷子做妾,只要你们愿意分我们一口吃的就成。
我的要求不高,至少顿顿都得像这样的白米菜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