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想要迈开腿跑却又不甘心就此受罚,面色纠结。
三十秒后,陈烈放下手臂,拿起挂在颈上的哨子一吹,不远处跑来两个士兵,立定敬礼。
陈烈朝他们点点头,指了指王志:“十杖。”士兵应是,朝王志走去,王志慌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这就跑,这就跑。”转身欲跑。
陈烈和两个士兵都没言语,陈烈看都没看他一眼,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地跑步追上,架走了王志,一路上还能听到王志求饶的声音,在偌大的校场上回荡。
陈烈指向第二个人,陈默跟“不幸”地抽中了:“出列。”陈默一言不发,跑步出列。
“名字?”
“陈默。”
“校场十圈,跑。”
陈默默默转身,跑了起来。
“等等!”陈烈的声音响了起来。陈默转过身。“以后,执行命令前要答‘是,教官!’,听清楚了吗?”
“是!教官!”
陈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跑了。
陈默一开始尚有闲心看看自家方阵与别的方阵有无分别,一番观察下只觉别无二致,也就是说他们的教官至少在普通训练方面并没有什么区别,而跑校场的倒霉蛋显然也不止他一个,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试图偷懒跑捷径的家伙,这家伙后来的运动量表明他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因此受了更重的惩罚。
两圈后陈默气息已然不匀,校场颇大,一圈儿便足有一千米,他也不是什么运动健将,加之十六岁的身体还远未成熟,显得更加吃力。他努力控制呼吸,回忆以前道听途说过的跑步呼吸方式,三步一呼三步一吸,森冷的空气随着呼吸一股股灌入火热的肺部,像刀子一样割得他生疼。
五圈儿时他脚步已然蹒跚,跑的像随时要倒下似的,大口喘气,脑子一片空白,只知不停地跑下去。
六圈儿时他的跑步已然只剩个姿势,用着只比走路稍快的速度挪动。
八圈儿,陈默无意识地右脚下一软,左脚却还习惯性地继续向前,终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很想休息,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和自穿越以来的压力推着他站了起来,咬着牙强撑着加快了速度。
每一缕肌肉都在呻吟,每一步踩下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大脑一片麻木的陈默突然发觉自己思路清晰了起来,这……已然是最后一圈。而他虽然仍然能感受到肌肉的酸痛和颤抖,体内却不再无力。
当他重新跑起来时,只觉“力量”正从筋骨肌肉中涌现,支撑着他跑下去,意识一片清明,甚至能感受到“力量”的流动。
他完成了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