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寿的心还没落进肚子里。只觉得仪仗经过时,一道寒光射来。
吓得他身子一抖,差点尿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寒光只是一瞬,便随着向前的仪仗消失不见。
起身时,陈寿双腿一软。略一踉跄,身子朝前倾斜倒去。好在前面那人身材结实,才没有被他推倒。见是陈阳大学士的二子,还特意慰问了两句。
陈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呼~”的长舒一口气。
转头看向樊寻,突然发现他神色不对。于是,关切道:
“樊哥,怎么了?”
樊寻的目光跟随着皇家仪仗,直到那仪仗消失在宫女围着落羽台湖面周围铺开的纱幔中后,才将目光收回。
“皇室出行,都是这样的阵仗?”
陈寿点点头,道:“皇家天威灼目,所以每次都以这月光纱遮掩。不过,我曾听家父说起过,这样的阵仗是从十几年前才开始的,先前并不是如此”
“十几年前......”,樊寻琢磨着这个时间点,深锁的眉宇间已经能挤出一个大疙瘩。
陈寿不知道樊寻在想什么,陈寿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那快被吓尿的压迫感早已不见了。他望着落羽台周围,从人群的肩膀缝隙间看到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事情似的,抓着樊寻,激动道:
“樊哥樊哥,你看!那就是家父,陈阳!”
樊寻的思绪被他打断,顺着陈寿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陈阳身着一身紫色直缀朝服,腰间扎着一条瞳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步伐稳健有力。走在百官最前,有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家父身旁那个,就是大将军万侯桀”
这个人樊寻多着了些目光,他记得这个万侯桀天生异瞳,紫发如幽兰。现在看去,那一双阴阳眼眸中,时刻都充满着恨意似的。在百米之外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站在二人中间的,想必就是国师方夷。
此人十分神秘,就连《苍世录》上都几乎没有记载,不知来历不知身份,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年不过十岁的少年出现在墨卿身旁,自那时起,大乾的军队便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传闻此人手中有一卷天降之物,名“神机”。后又有人说,此人掌握了天地命脉,能开国运,定山河。
总之,对于方夷的传闻数不胜数,真真假假就不得而知了。
只这样远远望去,樊寻已然能感受到方夷身上的不同寻常,有别于万侯桀的杀气,方夷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让人不敢造次的震慑。这等睥睨众生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眼看着日头已飘到正中,先前所说的那些道宗之人也一一出现。只是,并不是御气飞行而来,而是从人群中步行而过。
修炼之人毕竟有所不同,都是步行而来。这些人从人群中掠过时,轻飘飘的,根本感受不到有人从旁走过的痕迹。只觉得有一阵人风闪过,却不见人影。
过后,才发现那月光纱幔的周围又多了些人影。
樊寻数点着,还真发现了不少熟人。
其中一个,就是温浅。
此时,午时初刻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