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下去一杯酒，许大茂道“二大爷这个人，是官迷，就小学没毕业的学历，还天天挖空心思想当官。他知道官字怎么写么他？他去街道办调查你，问黄主任你是从哪里转业回来的，问你在部队是什么职位。你猜怎么着？黄主任直接没搭理他。被他实在问的烦了才告诉他，你曹哲啊，是从秘密部队转业回来的，如果不是多方考虑，不能让功臣绝户了，都不能放你回来。一切关于你在部队的消息，都是国家机密！不能打听，不能问。她黄主任级别不够，根本就不知道。”

“你以为二大爷这就完了？那老小子还是磨磨唧唧的非要问出点啥来。可咱黄主任也够可以的。你猜黄主任怎么说？”许大茂都快爬到桌子了，却还是兴致勃勃道“黄主任告诉他，让他别招惹你就行了。就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你转业回来进轧钢厂，一进去就直接是保卫科的科长啊。科长啊，二大爷那老小子做梦都想当个小组长，他见过科长嘛？可不是今个一回来，你说啥是啥，二大爷屁都不敢放一个……”

酒过三巡，许大茂还拉着曹哲想说什么，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了。嘴里还嘟哝着科长科长什么的。

曹哲也是有些微醺，看着许大茂人事不省的，便站起身来“晓娥姐，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别忙，陪你晓娥姐也喝两杯。”娄晓娥撤下碗碟，重新装了碟花生米，拿着个小酒盅，给自己倒了一杯。

“晓娥姐，你们两口子还真有意思，喝个酒还车轮战啊，今个是非要灌醉我？”曹哲笑道。

“我倒还真想把你灌醉呢，喝了酒的人啊，才会说真话。”娄晓娥一点不扭捏“曹哲，你不是一般人吧？”

“我有啥不一般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娄晓娥摇摇头“不，虽然我今天晚才见到你，但我在门外观察你半天了。你说话做事都不一般，肯定是读过书的人。你跟院里的人不一样，身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吃饭的时候你也很懂餐桌礼仪。一般的家庭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曹哲笑笑“晓娥姐也很了不起啊。知书达理可真不是一句空话。来院里几天了，晓娥姐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人。嫁给许大茂，可惜了……”曹哲说着，一股酒气涌，连忙扭过头去，用手挡着嘴巴才打了个酒嗝。

“不好意思，我今个是真的有点喝多了。得走了，得走了。”曹哲道。

娄晓娥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里的猜想更加确定了几分。院里有几个人知道，餐桌打嗝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即使忍不住也应该用手捂着嘴？一个人的素质是藏不住的。院里的人不是从农村嫁到城市里来的村姑，就是工厂里的工人。这样的人质朴，实在。但真的不要指望一些个平均学历连小学都不到，天天又混迹在市井里的人有多么高的素质。

贵族家的少爷小姐，和市井乡下的小混混和泥腿子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礼仪和修养，是蕴藏在血脉中的，根本藏不住。资本家的千金大小姐嫁到了这么个四合院里，娄晓娥虽然嘴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别提多孤独了。就像是一头孤独的狼掉进了一群二哈的窝里。直到今天，看到曹哲之后，娄晓娥的心中有了一种遇到了同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