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他感觉自己的烟瘾淡了不少,这是好事,不吃也罢。
“咋不抽?”李树全好奇了,脸上晕出些许不安,还以为这事瞎了,忍不住的拿打火机的手都不自觉地发起了抖。
“事成了,成了,您老两口可以把心安下来了。”为了赶时间,牛友铁也没再卖关子。
随手把车撑打起,拉着李树全的手说:“阿叔,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
李树全一听又好奇又激动,拉着牛友铁已经冻僵了的手就往窑子里拽。
“走,咱回窑里去说,炕热火的很。”
李母见状心里乐开了花,急急忙忙跑回窑子里烧火去了,牛友铁对他们家来说,现在可是最贵的客人,不能怠慢了。
既然事都成了,那自己还有啥不可放心的呢,李母心中一热,忽地在眼前仿佛飘起一个被襁褓包裹的胖孙子,她急的张开了怀抱...
“阿叔,我长话短说吧。”牛友铁屁股还没端上炕沿,就急的说。
“说嘛,你说。”
李树全仔细地看着牛友铁道。
“我如果想请你在咱富士村放一场电影,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牛友铁知道李树全完全可以胜任。
李树全一听眉头一皱,为难了,却又有点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电影?再说了,说媒跟放电影有什么关系?
“咋咧?”
“是这样,李叔你先听我说,这次主要是女方想看一场电影。”
牛友铁随机应变道:“当时我把咱宝福的概况给女方一项叙,然后这女子就高兴的,说她就想找个放电影的当她男人,于是我一激动就给她说等我回去了,让李宝福给她放一场电影看看,她同意了。”
李树全听完,立刻就怒了。
“唉咳,你瓜不瓜?你可为啥要说放电影的话呢?你这明明就是多此一举么!”
“哪里多此一举了?”牛友铁故意看着李树全说。
“她既然知道咱宝福是个放电影的,你就不用多说最后一句话么!”
他不停地叹着气,实际上并没有责怪牛友铁的意思,只是高兴,又一边心疼着。
牛友铁假装无奈道:“可我一高兴,不就给她这么说了么?现在总不能跟人家反悔吧?”
“说了就说了吧,可是放电影你怎么放?”
一时间,李树全自己都快要拿不定主意了。
“阿叔,这电影是真的放不了嘛?”牛友铁试探着问。
“是啊!”李树全叹了口气,但脸上又展露出几丝犹豫。
“阿叔,有一点我不得不跟你说清楚,我刚刚说的事成了,只是您跟女方的父母成了,但是咱宝福跟人家姑娘成不成还是两说,你要知道,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六七十年代了,婚姻大事可都是由父母做主的。”
这话危机感十足,让李树全瞬间脸上又没有了光泽。
“那你说咋办?”李树全凝重着脸,心乱如麻。
“我觉得放一场电影是最佳选项,一来电影本身就能展示出咱宝福的魅力。”
“咋展示?”
“这还不简单?你没看到过么,生产队的时候,每次放电影,多少女子都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咱宝福的脸,尤其是他倒腾胶卷的那两下子,动作帅气的简直没话说,看的好些男人心神都乱了,还别说女人哩!”
微微一顿,又说:
“所以说,这时候,如果人家姑娘站在一旁的话,肯定会在某一刻,看到咱宝福最具魅力的一瞬间,然后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外加电影带来的情绪激发,这种一见钟情可是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无法可比的啊。”
牛友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只有一句话打动了李树全。
忽地,使他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自己放映的电影《刘三姐》,当时就把李宝福他妈给打动哭了。
后来李宝福他妈回忆说,当时她看到了一张如同给月光映照了的俊脸,然后就深深给吸引住了,加之当时“刘三姐”的感人唱词,让她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然后她就对他念念不忘,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就跟李树全结成了鸳鸯。
“成么!成么!”
李树全干脆地应承了下来。
咬牙切齿,心说这次哪怕全是为了二十几年前的那个疯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