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庆富也替他捏了一把汗。
“老王,咱搞快去找人么!”
俩人转身就要走,牛友铁又趁热打铁,拿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笔胡乱描了几下,拿给王永春,说:“赶早不如赶巧,这是一张消灾符,你肯定用得上。”
王永春伸手就去接,牛友铁又说:“这符10块。”
“10元?”王永春脸蹭的又黑了。
忍不住发呱道:“咳咳,你这碎狗日的,我从你师父手里买,一张才几毛钱,你张口就要10块,你以为我这钱是狗粑的?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王永春这回没信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拉着王庆富,火速朝邮局跑去了。
留下牛友铁和易占乾“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地站着。
“你这碎种,刚刚的事,你是咋知道的?”易占乾不服气地问。
牛友铁轻描淡写地说:“你是掐指算,我是掐心算,就这样子的。”
“你咋掐心算的?掐心还能算?”易占乾一脸吃错药的样子,打算砂锅打破问到底了。
可牛友铁没搭理他,脱下褂服还给了他。
“你,你要去哪?”
转眼,牛友铁跑没了影儿。
易占乾仍是心不服,原地发呱道:“嗨嗨,我可给你娃说老实话哩,刚刚这俩人可不好惹!小心你的碎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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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友铁来到了新用社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他丈母姨引着俩娃,像是遇着了急事一样,慌的原地直转圈圈,两只眼圈子都红通了。
牛友铁好奇地寻思道:刚刚不都还好好的么?咋突然间就哭上了呢?
难道是看到俩娃,又想起了王玉兰?
不过也是事实,王玉兰去世当天,她差点没哭晕过去,甚至连续好多天都不吃不喝。
带着好奇,牛友铁下意识走过去问:“阿丈姨,你,你刚咋咧?”
见牛友铁来了,范改花松开了大庆和二庆的手,顺势又抹了一把泪。
本想说没事,可这眼泪珠子没法解释。
想了想便说:“我看到俩娃之后就想起了我玉兰,俩娃可怜的没人管。”
牛友铁感觉她是在说谎,附和着道:“俩娃不还有他们的达么?又不是连他达都没了!”
然而这时,大庆直接开口就说:“我外奶把卖了山楂的钱叫贼娃子偷走咧。”
牛友铁心说:原来是把钱丢了!
为避免他外奶的影响,牛友铁俯下身把大庆挡住,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问:“大庆,你外奶丢了多钱?”
“1快2毛钱。”大庆说。
说完似是明悟了什么,偏过小脑袋瞅了他外奶一眼,满脸的恐慌。
他外奶哭泣,他达面带严肃,一下子,大庆都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看他外奶哭的难过的样子,他也瘪着小嘴,快哭了似的。
“好,没事了!”牛友铁又抚了抚大庆的头发,起身走过去帮他丈母姨收拾地上的烂摊子。
就一个小二笼子,里面垫着一个化肥袋,里面装了山楂,已经快卖见底了。
许是惊惶,屁股下坐的小马扎倒向了一边,化肥袋也给抽出来随地一扔,还有些山楂也倒在地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人抢劫了。
牛友铁跟大庆和二庆一起捡地上的山楂,范改花终于绷不住了,又气又恨,嘴里放开了诅咒道:
“唉咳,这贼娃子这种,这把我害死了!他不嫌我可怜么!”
“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天,全给偷的净净的了。”
“哼哼,他贼娃子再甭叫我碰着,碰着了,看我不把他碎腿卸了!”
听着他丈母姨的发呱声,牛友铁竟忍不住想笑,一个矮巴巴的碎老太婆,还拉着一条拐拐腿,她有啥能力把贼娃子的腿卸了?
“就奇了么!我把钱装的这么严攒,都能给贼偷了,我这眼窝长沟子后去了!”
说着,不停用手拍着自己的眼睛。
突然想到什么,掀起衣襟子,把被刀片划开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亮出来,走过去给牛友铁看。
“来你看,你还不相信,我把钱装的这么深,外面还护了几层衣服,咋还给贼划开了!?”
满脸震惊。
牛友铁也很震惊,没想到这年代的贼手段这么先进。
但他想了想却说:“这明显就不是贼划的,可能是你不小心在哪蹭了一下,破开的口子。”
微微一顿,又说:“说不定,你的钱没丢,只是你装错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