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的事情,我都清楚。”
林海宏哽咽着,声音飘忽不定,就好似轻而易举的就能被风卷走。
“堂姐,我很羡慕你,羡慕鹏鹏。”
说话间,眼神在撞向俞非晚时,也充满了深沉浓烈的艳羡。
俞萍一头雾水,俞非晚却听懂了林海宏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林海宏话音落下,就转身离开。
俞萍皱着眉头,嘴唇微张,小手指着自己“羡慕我?”
“羡慕我什么?”
“非晚,你是不知道村子里有多少人羡慕林海宏。”
“就连我妈,都快讨厌死大伯一家了,还是会时不时的夸林海宏,说他学习好长得俊,脑瓜子灵光,还懂事听话,是别人家的孩子。”
“村子里的人都认定了,林海宏以后一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哼,我还羡慕他呢,那么难的题,他一看就能看懂。”
俞非晚眼神复杂,幽幽道“他羡慕你有一个好爸爸。”
这份羡慕,经年累月,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林海宏的骨子里。
俞萍瞪大眼睛,先是疑惑,而后又觉得理所应当。
“我爸爸就是最好的爸爸。”
“嘿嘿,非晚以后也有世界人最好的爸爸了。”
“非晚,你说到底要不要去村长爷爷家给爸爸打个电话啊。”
俞萍咂咂嘴,嫩呼呼的小脸上全是纠结和为难。
“万一,万一,奶奶被推搡着受了伤……”
别看刚才俞萍话说的果断冷漠,心里却在止不住的打鼓。
“王琴秀还敢动手?”
“她不敢。”
“她还指望着从老太太手中抠出些东西呢。”
在王琴秀眼里,老太太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地主家娇养着长大的娇小姐,怎么可能没有体己的私房钱。
按她的猜测,王琴秀顶多一哭二闹,趁着这个机会装可怜,让老太太心软,尽可能多得些好处。
毕竟,就算老太太知晓自己大儿子儿媳是什么模样,也架不住一颗慈母心啊。
母爱,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强大,最不讲道理的感情。
也不知老太太这次是不是又要舍一个金坠子或是银镯子了。
俞萍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是。”
“大伯一家全靠爸爸和奶奶的贴补过活。”
“如今,爸爸不再当这个冤大头了,也就剩奶奶了。”
“那我就不担心了……”
“不对!”俞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腿“那岂不是说奶奶又要给大伯母钱了!”
“凭什么!”
“这些年都是爸爸在养奶奶,发了工钱还会给奶奶一些,凭什么大伯一家都闹的这么难看了,奶奶还要给大伯母钱。”
俞萍愤愤不平。
“老太太应该会用自己的存下来的旧首饰。”
俞非晚揉了揉俞萍的小脑袋。
那是老太太自己所藏,有处置的权利。
“可……”
“可……”
可是了半天,俞萍也没想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对于奶奶来说,爸爸是儿子,大伯也是儿子。
为了不太疼爱的儿子,奶奶都能变卖首饰,更何况是一直觉得亏欠的大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