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下雪,香有些受潮,稍不注意,就会半截儿断开。
郭家奶奶从口袋掏出一块糖塞给俞非晚“是个好孩子。”
紧接着,又开始跟老太太唠嗑。
“你听说了没?”
老太太分香的动作不断,抬了抬头随口道“什么?”
“外头都在传,你家青山被乌鸦盯上,沾了霉运,这才摔了腿。”
闻言,老太太分香的动作一重,手中薄薄的一板香,都尽数被掰断“摔了腿?”
老太太的声音下意识就充满了焦急。
她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啊。”
老太太将断裂的香放在一边,追问道。
俞非晚:破案了。
昨晚那个在雪地里踉跄摔倒的身影就是林青山。
这……
这还不如不破案。
这人,还不如坏的彻底。
唉,越是不彻底,越折磨人。
郭家奶奶轻嘶一声“你不知道?”
“就昨儿晚上。”
“我听人说是因为王琴秀生气青山打了海宏,拌了几句嘴,但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越吵越凶,大晚上的青山摔门走了。”
“这村里也没灯,路本来就不好走,还下着雪,可不久滑倒了摔伤腿了。”
“一大早的,王琴秀就骂骂咧咧的求人用板车拉着青山去了镇子里的卫生所。”
“大妹子,这是还真是有些玄乎。”
“昨儿中午才被乌鸦啄了,晚上就摔伤了腿,这是越琢磨,越觉得瘆人。”
“大妹子,你可别嫌我说话直,青山两口子也该长些记性了,这些年都把水山欺负成什么样了。”
老太太心不在焉,下意识的转动着手腕上的串珠,越转越快。
清脆的撞击声,并没有抚平老太太心头的烦躁,反而让她的心随着拨动珠串的撞击声越悬越高。
“严重吗?”
老太太失神问道。
再失望,也是疼了几十年的儿子。
为人母者,永远都不会记孩子的仇。
郭家奶奶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砸砸嘴“应该不轻。”
“要不然就王琴秀那恨不能把所有钱都给自家儿子存着的性子,能舍得把人送到卫生所。”
“应该养养就好了。”
“你可别往上凑,王琴秀现在巴不得让你和水山出钱出力呢。”
“水山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昨天的事情又闹的那么凶,千万别上赶着往上凑。”
“要不然王琴秀十有八九就把青山推给你了。”
“乱七八糟的费用,铁定是讹你。”
老太太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唉,家丑啊。”
可家丑真的能够斩断亲缘关系吗?
她活着一天,水山和青山之间,都不可能彻彻底底的了断。
她是青山的娘,也是水山的娘。
见老太太实在心绪不宁,郭家奶奶也识趣的找了个理由走了。
俞非晚沉默的分着香,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刚才郭家奶奶的话,虽说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现实。
“非晚,那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