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来信,简单说明了扬州官场的情况。
两淮盐税的确存在着问题,扬州、淮州等几个知州沆瀣一气,帮着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在盐引上大动手脚。
无论灾年还是其余情况,每年都至少增加盐引数万,涉嫌金额之大,令人发指!
值得一提的是,林如海突然毫无征兆的得了重病。
而陶谦每日上衙与放衙期间,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当然,自打他前往扬州的那一刻开始,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有所预料。
只是觉着,自己刚与林如海有过简单接触,林如海就重病了,窃以为,是他的缘故,牵连了林如海。
看到这里,孟川深深皱眉道:“书香门第,探花出身,兰台寺大夫,堂堂的从三品巡盐御史,说病倒就病倒了?两淮那些人,真就敢如此猖獗?!”
兰台寺大夫,在大奉是从三品的官吏。
地位仅次于都察院左都御史。
而这巡盐御史,比较特殊,实权较重。
所以,你上任之前是几品,那么你上任之后就是几品。
比如,你是从七品县令升到了巡盐御史的职位,那么你就是个七品官。
倘若你是一品大臣上任巡盐御史,那就是一品大臣!位同钦差!
可见这个位置有多么重要。
只是,那些人真就猖獗到,敢把一位士大夫迫害到重病的地步?
孟川再次喃喃自语道:“盐税一事,牵涉甚广,所触及到的利益也足以令人震撼,需提醒陶谦这小子一定要谨慎行事才是!”
林如海如何他管不到。
但是如果陶谦在扬州出了事。
那么他也不管什么刻意作死不作死了,需得把天捅个窟窿才罢休!
给陶谦写好回信以后。
柳隐儿端着亲自熬制的乌鸡枸杞汤来到孟川跟前,道:
“大爷,您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忙正事,想必饿了吧?先喝点汤饱饱腹,奴婢已经让后厨做些饭菜,待会就能送来。”
孟川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喝碗汤就够了。”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柳隐儿,说道:“今早上衙时,王爷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问候过了,今后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即可。”
柳隐儿备受感动的点头道:“多谢大爷怜惜...只是,这会不会影响到大爷您?亦或者,因为奴婢在府里的缘故,会让大爷您遭受耻笑?”
如果是一位风流成性的读书人做了这事,那么大家伙会说,这是一桩雅事。
但孟川不一样。
他虽有婚约,但是还未成婚,再加上平日里名声就是极好。
故而柳隐儿会有担忧。
孟川摇头道:“外人怎么看,何需在乎?”
闻言,柳隐儿顿时愣了愣神。
她见过很多自诩为君子的人,那些人,无不是表面过分注重自己的名声与所谓的洁身自好。
但是背地里所行之事,怕是连久经风月场所的妓女都自叹不如。
在她印象里,从来没有人像孟川这样,有着极好的名声,却从不在乎他人的想法。
嗯...所谓君子坦荡荡,不过如此了。
顿了顿,柳隐儿将自己所写的一个‘是’字递给他看。
见状,孟川好奇道:“什么意思?”
柳隐儿道:“奴婢既已入孟府,曾历红尘的诨号却是不能再叫了,所以奴婢想改个名儿,不知这个‘是’字如何?”
是?
柳是?
字如是?
柳如是??!
想到这里,孟川豁然起身。
柳隐儿有所惊讶,后退半步,道:“大爷可是觉得这字不太好?如果大爷乐意,奴婢希望大爷可以给奴婢赐个名儿。”
孟川下意识感觉自己失态后,便再次坐在椅子上,根据脑海里对柳如是的记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