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灵魂都得到释放后。
孟川连早食都未用,就前往了户科官署。
而在此期间,皇帝已经得知他前往王府赴宴的事情。
根据锦衣军密探反馈的消息得知,除了在宴席中,孟川向他们有些许不愉快外,就无事发生。
而正因此事,使皇帝心中疑虑统统消散。
夏守忠见他还有几分高兴,便是不解道:“陛下,孟大人前往王府赴宴之事,莫非另有玄机?”
如果搁在以前,他肯定会问皇帝为何不恼怒,反而高兴。
但是自从这对君臣愈发‘默契’后,有些事,他就看不懂了。
是真看不懂。
偶尔感觉这几十年,自己都白活了。
皇帝笑道:“孟川去赴宴,朕知道,是为了让老八安心,但朕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但孟卿心里也不痛快,否则,昨夜宴会期间,孟卿为何会与八爷党的那些人,闹出不愉快?”
“这就足以证明,孟卿一直是效忠于朕的,朕如何能不高兴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事,“据说,昨儿个那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也去了?”
夏守忠低头应声道:“回陛下,确实是去了。”
京营节度使,说白了,就是手握京畿重地的所有兵权。
但值得一说的是,目前王子腾并非是皇帝的人。
而是上皇还在位时,将王子腾提上了那个位置。
自皇帝登基以来,最大的短板,就是手上的兵权不够。
所以,他才如此忌惮一个廉亲王。
幸好上皇还在,对于朝中争端的大局势可以压得住。
但倘若有朝一日,上皇不在了,这哥俩肯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皇帝必须要为这一日早做打算,所以肯定需要兵权,
“你觉得,王子腾此人,值不值得拉拢?”
夏守忠道:“听说这王子腾对于练兵有一手,而且背后还有些勋贵势力支持,如果能拉拢过来,对陛下您定是一大助力。”
皇帝点了点头,“是啊,但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使份量还是不太够,朕打算将他磨炼几年,再去重用也不迟。”
夏守忠好奇道:“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唉声叹道:“老八手握兵部,节制天下兵马多年,定是在各地军队中安插了足够多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将朕这个皇帝置若罔闻。”
“如果,孟卿能在朝中帮朕破局,而这王子腾在军中帮朕破局,那么,老八精心培植多年的势力,也就土崩瓦解了。”
“只是...军中如何破局,还需细细思量...”
说到这里,他吩咐道:“让孟卿过来一趟,朕想问问他的意见。”
起初,孟川在殿试里所写的那篇策论,可谓技压群雄,对天下大势,亦称入木三分。
没准,他有着一些好的办法。
夏守忠领了旨意,就将刚到户科官署的孟川唤到宫里去。
在此期间,皇帝一直在宣政殿中,盯着挂在墙面上的大奉兵营布防图。
其中,最主要的几支军队,都在边疆时刻防范着北方异族入侵。
这是上皇的布局。
在上皇眼里看来,攘外必先安内都是屁话,真要是内外矛盾一同爆发,上皇也会毫不犹豫的集中力量攘外。
对此,皇帝深以为然。
在他见到孟川以后,便是自顾自地,将忧虑说出:
“...王子腾是必须要拉拢的,而随着上皇渐渐远离朝政,他也必须重新找个可靠的人站队。”
“对他这种勋贵出身的人来说,站在朕这边,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但是如何依靠他,帮着朕破了老八在军中的布局,是当前难题。”
“不知孟卿有何意见?”
“嗯...孟卿?孟卿?”
说着说着。
皇帝突然发现孟川愣在当场。
也不回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