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很高兴,不停地嘱咐贾琏:
“明儿个带着三千两银票送给你的表兄,倘若子渊不要,你便拿着那些银两买些物甚送给他。”
他现在称呼孟川,都直接唤其表字了。
贾琏摇头道:“父亲,您刚说了,川哥儿是君子,岂会收咱家的银子?”
“他要是收,昨日送给川哥儿的那些礼物,他就不会都换成粮食了。”
贾赦道:“我儿所言不错,子渊可以不收,但是咱们不能不送,懂吗?”
贾琏点了点头。
贾赦再次向他感叹道:“去了户部,你要以你表兄马首是瞻,不要给他添麻烦,学着子渊,也做个君子。”
贾琏郑重作揖道:“请父亲放心。”
贾赦‘嗯’了一声,又道:
“像子渊这种不计前嫌、不贪钱财的人,很是少见了。”
随后,他亲自吩咐,给迎春增加了月钱,还给她多配了两个丫鬟与许多贵重的金银首饰。
用晚食时,贾赦专门将迎春叫来,亲切地询问道:
“女儿,昨儿个你表兄说,你在府里常受委屈?说说看,为父给你撑腰。”
闻言,迎春先是一愣,随后便就释然,暗自道:
“估计是因为川哥哥,才这番出奇的关心我这个女儿...”
“只是,平日发生之事,又怎好开口,而父亲也从未真正关心...”
想到这里,迎春摇头道:“女儿在府里一向很好。”
贾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儿媳王熙凤,道:
“以后迎春的事情,你要多去关注,不可让迎春受任何委屈。”
王熙凤点头道:“琏哥儿的事情,还要多亏了迎妹妹,如果不是妹妹,那位孟大爷又怎会为琏哥儿寻个差事,儿媳自当更为细心照顾迎妹妹。”
一来二去,迎春便就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了,她看向贾琏,道:
“琏哥哥,你平日里从未当过官差,此去定要多多请教...”
她是担心,贾琏会给孟川添麻烦。
“请妹妹放心,父亲都说了,要让我以孟兄马首是瞻。”贾琏笑着说。
如此,迎春才算是放心些。
待众人各自回到住处后。
王熙凤向贾琏道:“那个状元爷,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为你寻了个差事?是不是要让咱们家做什么事?”
后者不满道:“怎么听你这口气,非得是孟兄有求于咱,才会为我谋差?”
王熙凤道:“平日里咱们接触的权贵多了去了,他们给咱们贾家好处的时候,哪回不得喝口血?”
贾琏皱眉道:“你这就是妇人之见!我可告诉你,不要猜忌孟兄为人,他是君子,不像那些借咱们贾家势的贪慕名利之徒。”
即将要去户部当差,他对王熙凤的底气,自然是足了些。
“这么说,那状元郎,果真没有让咱们贾家办事?”王熙凤好奇道。
她操持荣国府,见了太多势利眼了。
如今听贾琏说那孟川是不重名利的君子,故而有些不信。
“自然。”贾琏正色道:“昨儿个孟兄来时,那态度你也看了,府里不少人都说孟兄不给咱们贾家面子。”
“但平日里给咱们贾家面子的人多了,他们何时为咱们贾家着想过?”
“唯有孟兄,虽然嘴上说着与咱们贾家没有什么关联,但到底,还是认下咱们贾家这个亲戚的。”
“孟兄是为夫这辈子,见到过最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王熙凤也对孟川的想法产生改变,
“看来川哥儿还是认咱们贾家这门亲戚的,只是咱们之前对川哥儿所为,太过无礼与势利了些,换做是谁都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