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翎在他家这段时间，除了翻窗进来的那晚，整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显露出一种无害的感觉，但艾德里安可没忘记他们第一次在垃圾星见面时，温夜翎的乖戾以及翻窗那晚的凶悍和捉摸不透。

而现在，人坐在沙发上，倒是又让他感觉温夜翎又变回了那两次的模样。

走到温夜翎面前，艾德里安微微俯身盯着温夜翎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睛了此时没有一丝情绪，就如一潭死水一般，猜不透眼前的人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温夜翎眼珠动了动，和艾德里安的视线对上，“啊，上将，回来了啊。”

“如果你现在的表情和语气能和昨天一样的话，我可能会更开心。”艾德里安站直，伸手捏住了温夜翎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一些。

温夜翎直接挥手将艾德里安的手拍开，要是平时艾德里安做这个动作，他肯定也就忍了，甚至还会伸手去摸艾德里安的肚子，只不过今天他并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和艾德里安玩。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艾德里安，说道，“布鲁斯家族A级哨兵罗特·布鲁斯少爷上将有了解吗？”

“一个烂人。”艾德里安说道，“这个评价满意吗？”

“嗯？”温夜翎歪头，“烂到什么程度？”

“烂到……我整垮布鲁斯家族的时候，他绝对会是我弄死的那一批人的名单里。”艾德里安的语气十分轻柔。

“布鲁斯家族，联邦一流家族，家族的子弟在军需物资管理处身居要位。”温夜翎慢条斯理地说道，“上将应该被他们为难过吧，这个边缘人物，罗特少爷居然也能挤身直接被杀名单，上将很讨厌他啊。”

说着，他站起来用手指勾住艾德里安的衣领，让艾德里安低下头后便将脸凑近对方，两人温热的鼻息洒在对方脸上，如情人一般亲密。

温夜翎抬了抬下巴，唇也离得极近，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远方的风里传来，“那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艾德里安垂眸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身边的属于终极向导的精神力结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结界。

两人像是进入了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艾德里安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安静，没有刺激得他头昏脑涨的难闻气味，没有源源不断的噪音，也没有对普通人来说很柔和但哨兵却觉得异常刺眼的光。

连整个人的心绪都平静了下来。

别墅里的所有记录设备也全部在精神力的影响下罢工，连阿诺都直接死机了。

享受了会儿难得的安宁，艾德里安的心情还不错，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上瘾，他问温夜翎，“你是在请示我，还是……在通知我？”

“随你怎么理解。”温夜翎回答。

艾德里安再次将头低下来一些，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只要有任何一人晃动一下，嘴唇便能直接贴上。

“那就是通知了。”艾德里安说道，“理由。”

听到艾德里安这么说，温夜翎总算是露出了从艾德里安回来之后第一个带了一点真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