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方禾二人被鬼物吃得死死的。
两人被鬼物反手捆绑,强压在地上跪着。
三只鬼物统领拎着大铁钳,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吓得方禾嗷嗷叫。
鬼物统领听了心烦,反手就是一大耳刮子,聒噪,还没开始拔呢,瞎叫唤啥,跟个老娘们似的,学学崖壁上的女魔头,骨头撞碎了都不吱一声。
林致远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方禾。
方禾欲哭无泪,他本来就是女的啊,只是这具身体是男的,再说了,男的就不能怕死吗?
鬼物统领掏出三炷香插在地上,又带领众鬼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拜了拜。
拜祭完后,鬼物统领指挥起众鬼劈柴生火,然后将大铁钳插进了火堆里。
拔舌是种艺术,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要用烫红的铁钳夹着舌尖,匀速拔出,拉到最长的时候,突然扯断。啧啧,铁锈味的鲜血与烧焦的舌尖,令鬼物着迷。
三省崖光幕外,宗主有些不解,昙花真者也很疑惑,这该死的仪式感到底跟谁学的。
方禾脸色发白,已经被吓晕了。
鬼物统领走上去,耳刮子、掐人中、泼冷水,轮番伺候,才将方禾唤醒。
鬼物统领喜欢看着猎物在铁钳下挣扎,所以方禾二人既不能晕,也不能死。
方禾跪在地上哀嚎着,拼命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舌头被红彤彤的铁钳烫起血泡,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
林致远虽然没有干嚎,但也是眼眶充血,一副强忍疼痛的样子。
此时,赤珠的光亮一闪闪的,白色的小翅膀也不动了。
罗小小抱着赤珠从空中坠落下来,砸出一声巨响。
鬼物统领下意识地加快拔舌的速度,甭管艺术不艺术的了,这舌头不拔下来,它今晚睡不着。
可惜赤珠能量已经耗尽,鬼物们被强大的吸力瞬间拉回了赤珠内部,只留下了几声不甘的怒嚎,代表它们曾经出现过。
罗小小蜷缩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心脏隐隐作痛。
方禾叫她的时候,她几乎快听不见了,口鼻里混杂着血块,当真是难闻极了。
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着她,便从怀里拿出赤珠,举得高高的,“看……星辰。”声音弱不可闻。
方禾低着头给她把脉,却走了神,想到了曾经……
“小禾禾,我为你偷摘了星辰,要不要瞅瞅。”
“不要。”
罗小小从兜里拿出一把五角星,借着月光洒落在地,每颗五角星里都写满了思念。当罗小小洒出五角星的时候,未尝不是在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幼稚。”在地球上,方禾跟罗小小身份性别还没互换时,罗小小就经常做这种事。
片刻后,方禾才回过神来,又骂了一句幼稚,便接过赤珠,细细擦干上面的血迹放入怀中。
罗小小的伤势很重,外伤都很好愈合,只是心脉处盘踞着一股阴气,在慢慢蚕食她的气血,想必是被鬼物所伤。气血耗空之时,也就是命丧黄泉之日。
林致远在一旁焦急地说些什么,却因为舌头被烫得红肿,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方禾张了张口,也只能发出类似的声音。
好在有一只拇指海星,来到他们身边,扯了扯方禾的衣袍,示意跟着它去冰川湖。
方禾拧着眉,思考着小家伙的动机是否纯粹,林致远就一把夺过方禾怀里的罗小小,朝冰川湖飞奔而去。
罗小小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飞速奔跑带来的颠簸感,震得她胃里火烧火燎的疼,没忍住,吐了起来。
一口接一口,都是鲜血,染红了林致远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