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透浮云散落下来,在罗小小的衣袍上印成了簇簇花团,煞是好看,但是好看也不能阻止一面倒的战斗啊。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戳了戳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林致远,见林致远没有反应,便拿出一条绣帕盖在林致远的脸上。
男人可以输,但是不能落了面子。绣帕一盖脸,谁也不认识谁,主打的就是一个‘鸵鸟心态’。
她低着头,故意不去看站在一旁的方禾。
她能猜到,方禾现在肯定挂着一副胜利者丑陋的嘴脸。
对付这种人,她有经验,把他们当成空气就好了。
围观的师兄弟也不敢吱声,个个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细枝末节。
她瘪了瘪嘴,什么都嗑只会害人害己。
过了半晌,她跟方禾还是一动不动,围观的师兄弟沉默到振聋发聩,到底打不打啊,这是在演默剧吗?
忽然一朵白云飘落在罗小小身旁的空地上,天衍宗宗主从云里走了出来,半眯着眼打量着众人,随后背起双手,昂着下巴望向天空。
“宗主!”“师尊!”众人见状纷纷行礼,罗小小也敷衍地朝宗主拱了拱手。
天衍宗宗主微微颔首,抬起手朝罗小小指了指。
一道绳索泛着金光从宗主的袖口飞出,将罗小小捆了个严严实实。
罗小小尝试挣扎了下,却是越箍越紧,好家伙,对付她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犯得着用捆仙绳吗?再说了为什么要对付她啊,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算是看清楚了,宗主跟方禾一个样,看似仙风道骨,实则道貌岸然。
宗主冷冷说道:“经查,罗小小违反天衍宗生活纪律,在修炼期间多次勾搭师兄弟,挑唆门内争斗,造成恶劣影响,给予罗小小七日三省崖思过处分。”
“什么鬼!”她脑瓜子嗡嗡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之前被方禾陷害涉嫌颠覆长老阁执法权,现在又被宗主戴上了挑拨弟子斗争的帽子。
“十四日!”
“我没错!”明明是方禾先来找茬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二十一日!”
“你是不是有病?”真当她好欺负是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二十八日!”
“你……”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方禾一记手刀敲晕了过去。
“师尊,小小她其实并无恶意。”方禾想替罗小小求情。
“为师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儿女情长所羁绊,潜心修炼才是正道。”宗主嘱咐了方禾几句话后,便拎着罗小小朝三省崖飞去。
三省崖的山门前,有一大片光幕,光幕下盘坐着一位老道,身着满是灰尘的黑袍,头顶着一窝空鸟巢,长长的胡须垂落在地面跟树根纠葛在一起。若不是老道此时传来微弱的鼾声,恐怕会被误认为坐化了。
“师叔。”天衍宗宗主毕恭毕敬地朝老道行了一礼。
老道没有回复,宗主也不说话,就静静伫立在原地。
直到斜日倚墙,罗小小悠悠转醒,老道依然如故。
罗小小眨巴着眼,瞅了瞅宗主,很好奇为什么之前傲睨一切的元婴期修士,在老道面前如此乖巧。
等她细细观摩老道的面容时,赫然发现老道头顶的血条值竟然高达2500/2500,这可是化神期修士的数值,但是血条值若隐若现,偶尔还会跌落。
呵,果然,宗主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元婴期打不过化神期,温顺一点没毛病。只是为什么要把她拎着啊,悬在空中的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