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要自己煮粥吃啊?”
马三刀一瞪眼,“问那么多作甚,快去。”
张狮虎“哎”地一声,手里端着大碗,转身跑去找柴禾。
不多时。
得知马三刀过来的李煜,兴冲冲地出了九筒院。
须臾。
李煜瞧见马三刀背着一捆干柴,目光旋即一闪。
“老马,莫不是你用力过猛?把那个糟老头子给折腾死了?”
马三刀一俟瞧见把总,想跪却又不敢跪,当即“哇”地一声干嚎出声,“把总,昨儿我吹牛逼了。”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他在事后第三日,便已经辞了差事,目下,没人知道他跑那去了。”
李煜目光一凝,果如他所料,那个老仵作有问题。
“邻居、同僚、亲戚那些,都找过了吗?”
“除了同僚,别的都找过了。”马三刀垂下羞愧的脑袋,“把总,王见让我问问你,咱们是不是可以从旁的方面入手。”
“譬如,绑了京兆府的主簿。”
“对,绑了他。”张狮虎一口将碗里的粥给喝掉,还不忘替马叔声援一句。
闻言。
李煜对他们所言,不置可否,目光却是若有所思,回想宋嬷嬷进入宁国府的轨迹。
宋嬷嬷是在李煜进了宁国府没多久,后进的宁国府。
当年,贾敬瞧她颇有姿色,胸怀又宽广,遂将她打发给李煜当奶妈子。
李煜对她不能说没有感情,但也不能说感情过于深厚。
宋嬷嬷为人在府里不怎么合群。
让李煜有此怀疑的是,十二岁回来那年,她曾离府一段时日,之前她又言说自己在外面没有亲人,且寡居多年。
自那次过后,李煜为了谨慎起见,遂打发她进了会芳园,看守菜棚子。
他总觉得单凭宋嬷嬷的姿色,根本不用跑到高门去当一位嬷嬷,若是她能够放下身段,那怕当一个官姨太,亦非难事。
但话又说回来,这宋嬷嬷怎么说也是他的人。
竟然在宁国府会芳园死了,那李煜自然是把她算在贾珍的头上。
单凭那句老仵作是他贾珍找来的,李煜都觉得他脱不了干系。
这事且先记下,要弄贾珍,还是要等等!
不能让大舅白发人送黑发人。
念及此。
李煜随即朝马三刀吩咐下来:“这事先搁置,你派人找找,凡是与那老仵作有过联系的人,若是能问出他的长相特征,便就最好。”
“把总放心,熊豹那孩子昨儿就已经和老黄谈过,那孩子刻下正带着一队人,找了一个画师在和那老头子的邻居临摹画象。”
话落,马三刀抬头,目露愧疚之色,“还请把总处罚,卑职昨儿的妄言。”
李煜摆了摆手,却是对熊豹起了兴趣,“你是说,让人去临摹画象的人,是熊豹出的主意?”
不等马叔回话,一旁的张狮虎马上卖力地吹起他弟弟来,“大人,我弟比我可聪明多了,大人往后有啥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办,不像马叔,只会吹牛逼。”
马三刀下意识便要抬腿去踹虎头。
转身的时候,横着的柴禾差点撞到了把总。
好在李煜身手敏捷,一个后退躲了过去。
“行了,把你身上那捆柴给我,你回去把熊豹喊过来,他兄弟俩,以后就在我身边听候差遣。”
马三刀点了点头,忽而问着:“把总,你要柴禾作甚?”
“恁多话,解下来。”
马三刀“哦”的一声,将背后那捆柴解下。
李煜一把接过,抱着转身回了九筒院,这捆柴禾他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