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
水溶翻看着手中的卷宗抬起头看向面前拱手的三人:“李宝仓是因为和邻居李文斌李武争斗被人烧了柴草,因此便想进京告状,路上遇到了两个男人,给了他一根枣木棍,说让他拿着这个进宫伸冤,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进宫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太上皇的寝宫?”
贺文丰三人应了一声,水溶便是微笑着合上了卷宗:“这段话三位大人说,小王信,三位大人觉得,太上皇信吗?”
颜道全三人对视了一眼,贺文丰便是轻咳了两声上前对水溶道:“王爷容禀,下官在审查此人的时候,就发现了此人学识不高,不识的几个字,本身就是山中猎户,故而说话颠三倒四,讲不明白,就算是讲的明白,也是疯疯癫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故而,下官等三人认为………”
颜道全拱手道:“此人或许本身就是疯子,犹未可知。”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袁知几:“袁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袁知几张了张嘴,还是叹息摇头道:“或许,应当是这样的吧!”
水溶抿了抿嘴,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三位大人都这样认为,那么小王也只好如此,至于太上皇是否相信………”
贺文丰笑着道:“王爷尽可传诏我等,下官辈有问必答!”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一转身脸上的笑容便是冷了下来,手中搓着那封卷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查完了?这叫查完了?那两个男人是谁?他是怎么进宫的?既然肯开口,就不会不开第二次口!”
“朕告诉你们,朕这次不是在顽笑,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草率的结案!三法司不会查的话就由锦衣卫查!”
太上皇勃然大怒的将手中的奏折砸到了水溶的身上:“你去!朕给你一个时辰!天亮之前,撬开他的嘴!”
水溶话都不敢多说,膝行退了两步,便是起身垂着手离去了………
太后不免的便是不满道:“三法司是怎么做事的?就查个案子,糊里糊涂的就送上来了?这可是罪诛九族的行刺案,就这么算了?”
苏浈见状便是冷笑一声:“还能是因为什么?大局为重呗!马上就要开朝会了,到时候内阁一定会向今上向三法司要个说法,怎么说?难道说某人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不成?那可真是成了天大的丑闻了!”
苏沛闻言冷冷的看向苏浈:“这么说,八哥是心中已经有了某人的人选了?不如说出来,大家听听!”
苏浈脸上连冷笑都欠奉了,就算是再蠢,这么多年也醒过味儿来了,行猎案背后真正的谋主不是苏沛和水溶,苏浈死都不信!
所以苏浈现在心里面只有恨不得弄死苏沛和水溶的心,连阴阳怪气的笑容都不愿意给苏沛!
“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浈冷冷的道:“三法司是真不清楚啊,还是不敢清楚啊?能光明正大的带个疯子进这森严的紫禁城的,除了皇帝,应当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嗤!”
“我朝立国至今,不,别说是我朝,从古至今,能被人混进皇宫行刺皇帝的,都寥寥无几吧?这要是再爆出来背后主使其实是某个无君无父的畜生!”
苏浈冷冷的看着苏沛:“皇帝,还有脸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就算是养气功夫已经十分了得的苏沛,此时也是禁不住脸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都给朕住口!”
就在太后准备开口帮腔,而皇后十分担忧的看向苏沛的时候,太上皇终于是主动帮腔了!
但是就连苏沛都清楚的知道,此时面无表情的太上皇,其实已经是把苏浈那番话听进心里去了!
毕竟要说打死太上皇的话对谁最有利的话,那么恐怕就只有小皇帝了!
太上皇要是死了,小皇帝立马就能光明正大扬眉吐气的收揽权力了,反而是苏浈等人,却要因此再次蛰伏甚至很可能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所以要说在座谁最希望太上皇死的话,恐怕就只有小皇帝!
当你不知道一件阴谋究竟是谁做的时候,那么只要知道谁最后受益最多,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