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既然你想不起来的话，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陈迹说完也不跟李经理废话，精神力化为千丝万缕，径直钻入李经理的脑袋。

荒诞诡谲的精神世界里，无数个陈迹在各个记忆片段中快速移动，他察觉到了污染源气息，其实也挺好找的，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只管往前就行了。

陈迹不断前行，精神世界里布满灰色的诡异气息，这些东西无孔不入无物不噬，数不清的陈迹被染成灰白色，迅速失去人类形状，化为一团扭曲灰质。

时间紧迫，无数个陈迹前仆后继，硬是靠精神力量趟出一条道路来。

越是靠近污染源的地方，污染气息越是浓郁，而且纯精神体的陈迹，面对这些污染力量简直像是羊入虎口一般，损耗速度十分惊人。

陈迹硬着头皮继续输出精神力，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他严重低估这个诡异的污染特性了，仅仅是靠近那段记忆都这么费劲，这绝不是和血眼那种玩意儿能够比的。

尽管损耗程度超出了预期，但陈迹并不打算收手，好不容易冲到这个地方来了，再回头的话，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陈迹心一横，直接全功率输出精神力，如潮水般澎湃的力量，将那些宛如实质的诡异气息冲散，让他总算是见到了重重阻隔之下的模糊人影。

然而当陈迹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后，却在心里怒骂了一句，原来那个人就和李经理描述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清具体容貌。

“妈的！”

陈迹知道自己这回是损失大了，这些深陷污染中心的精神力也没办法撤回去，他只有迅速切断这些精神力的联系，以免波及到自己的主体。

“这下麻烦了。”

陈迹重重吐出口浊气，眼神阴沉的看着李经理，他已经意识到这个污染源不简单了。

精神世界其实是个很特殊的地方，那里往往能保留更多的现实细节，只要是见过或听过的事情，在精神世界里都能找到映照。

而且这部分映照不会受记忆的影响，不是说忘记了，模糊了，映照便会随着缺失，它本质上是一种客观记录。

就像每天人都会接收到大量信息，主观意识只能记住小部分，另外的大部分信息，全都会映照到精神世界里去。

这种映照会保存很久很久，久到你有时候都以为自己忘记某事了，结果一回头却发现自己仍旧能清楚记起。

陈迹一开始便是打算借用这种机制，找到那个人的真面目，可没想到这次的污染居然连精神世界的规律都能影响。

是的，陈迹觉得李经理和丽丽肯定是见过那个人的全貌，不然他们也不会困惑自己记不起了，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可能是污染力量在后面又将自己的具体容貌给模糊了。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陈迹经过刚才那一下侵入，损耗了大概百分之十几的精神力，已经无法再支持其他冒险举动了。

默默叹了口气，陈迹转头看了眼钟曼曼，他现在不能再托大了，这件事还是得两人商量着来，光靠他一个人实在理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