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心头狂震,但也不忘手捏鱼叉穿在袖中,直奔孙家村。
他不进家门,反而敲了村长家的门。
开门的是村长家的三儿子,屈,孙占友,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
“孙爷爷,银鱼帮的人要杀我!”
情况万分紧急,陆修交代了前因后果之后,村长大怒,当即召集了村内的青年汉子。
孙家村团结一致,一水的青年汉子,有的捏着鱼叉,有的横着镰刀,有的扛着竹竿,气势汹汹的往陆修家里去。
如果蛇爷在陆修家里等着杀他,那他就死定了。
同宗族村子敢有外人过来打杀,那么,村口大槐树就可以追肥了。
陆修有了底气,抢先推开木门,一眼便看了几个高大壮汉。
一共三人,其中一位便是蛇爷,其余两位穿着黑色短打,肌肉发达。
显然,这些都是银鱼帮的人。
“大家一拥而上,打死了扔猪圈里!”
孙家村跟银鱼帮早有结怨,一看是蛇爷如此嚣张,那定要他们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蛇爷不愧是老江湖,老油条,一看势头不对,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通缉令,“逃犯陆作舟,在古阳县连杀三人,现已被官府通缉,此贼极有可能回乡,我等协助县衙王捕头,将此贼缉拿归案。”
众人哑然,陆作舟竟然变成了朝廷嫌犯,银鱼帮的蛇爷等人,竟然成了朝廷捕快的帮手。
如果说那县衙众捕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才虎豹,那么蛇爷等人,就是跟在其吃肉的秃鹫鬣狗。
村长站了出来,强忍住愤怒,“让他们走。”
“村长,不能让他们走啊,欺人太甚,都打到家里来了。”
“村长!这银鱼帮的人,还抓过隔壁村的梁家婶子,就因为梁家婶子有些姿色。”
村长也很是无奈,这些人既然是替王捕头办事,在这里打杀他们,也无疑是打了王捕头的脸。
今后再入坊市,免不了被报复针对。
陆修浑身冰冷,自然是知道衙门捕快是和银鱼帮勾结。
忽然,走过来的蛇爷手一伸,刚好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修哥,今天我来你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没准你那个爹想家了,就偷偷的回来一趟,你那爹呀,已经疯了,怕伤着你。”蛇爷笑里藏刀,不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吗,关心陆修似的。
蛇爷的声音不雄厚,反而尖细
“那就谢谢蛇爷了。”陆修皮笑肉不笑。冷漠道。
“你呀,必须要跟你爹划清界限,他如今是朝廷要犯,一有他的消息,可不要心软呀。”蛇爷笑了几声,眼中流露出一丝阴毒,但是稍纵即逝,他想要让儿子逼死老子。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蛇爷大摇大摆的走了。
原本想着斩草除根,但袭杀陆修的计划告吹,只能‘无功而返’。
村长安慰了一下陆秀,但也无能为力,江边的一个小小渔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抗朝廷的。
入夜,陆修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屋外雷雨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
像是鬼神作祟,阴魂不散。
忽的,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摸起鱼叉,便要等开门之时,向前扑杀。
他想将铁制的鱼叉刺进人的喉咙,让他在窒息和痛苦当中死去,鲜血洒满一地。
木门打开,陆修刚想猛然刺去,便看到是一位身穿血污衣的中年汉子,裸露出来的肌肤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面目跟他有六七分相似。
只听叮当一声,鱼叉落到了地下。
“爹!”
陆作舟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叫爹不问其他,是因为此人居然跟他去世的父亲长的一模一样,也跟原身当中记忆的父亲一模一样。
陆修在脑海当中突然涌现出原身的许多记忆,这些记忆根本驱散不掉,刻骨铭心,深深入了脑中,仿佛想要彻底的改变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