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一个亮堂的小巷子，巷子上方的摄像头闪烁着红光。

孙晴撑着膝盖喘气：“别…别跑了，我跑不动了。”

“你多久没运动了？这就跑不动了？”顾言停了下来，缓缓走向孙晴。

孙晴蹭的一下冲过去，一把抱住顾言：“嘿嘿，被我抓住了吧~”

“晴儿，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该多好。”顾言低头凝视着孙晴的双眸。

孙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自然地退后半步：“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当然会一直这样。”

顾言后退一步，无形的能量波动逸散开来。

孙晴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超凡者？”

顾言默默拔出别在腰间的菜刀：“如果我不是超凡者该多好。”

他话音未落，孙晴便举起手臂，数条触手向顾言头颈袭去。

白光闪烁，触手掉落，孙晴惨叫一声，眼神变得残忍可怖，另一只手与下半身皆化作触手向顾言刺去。

顾言心如明镜，反射着孙晴动作时依旧保持着那份宁静，他身形电转，闪转腾挪间躲开触手攻击，并快速接近孙晴。

孙晴的上半身也逐渐变化成触手，顾言心头微跳，猛地掷出菜刀——孙晴身首分离。

触手停止了攻击，孙晴的身体竟变回了人身，头颅也长回了脖子，只有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顾言来到孙晴身边，轻轻将她抱起，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不断消失。

孙晴双唇噏动，顾言凑近，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耳中——

“真…好，如果…再过段…时间知道…你是超…我恐怕会…忍不住…先出手…”

泪水从顾言脸庞滑落，滴到孙晴的嘴角。

这滴泪水似乎给了她力量，她的话语变得连贯而轻柔：“如果你不是超凡者，我不是邪魔…那该多好~”

【模拟点+400】

顾言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他只觉手中一轻，低头愣愣地看着红色的液体从手中滑落大地。

……

徐瑾带着人赶到巷子时，顾言像失魂一般蹲在那滩红色液体，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水。

赶来的路上徐瑾就知道了怪物已死，本来她应该将后续事宜交给清理部门负责。

可是知道怪物原本身份，以及顾言与怪物关系的徐瑾，还是选择亲自负责善后事宜。

来的路上她脑中闪过许多念头，能毫不犹豫杀掉曾经的爱人，她担心顾言可能是个薄情寡性之人。

可如今看到顾言的神情，徐瑾知道自己多虑了。

顾言明显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同时在大是大非上明断果决，绝不会因自己的儿女私情而耽误正事。

徐瑾心中叹了口气，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等在巷口，自己放轻脚步来到顾言身边。

“你来了。”

听到脚步声，顾言就知道是谁来了。

徐瑾柔声道：“顾言，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亲手杀死心爱的人这种事情我能理解，但是还请你振作起来，这样的事情都是因妖魔而起，我们……”

“我知道。”顾言打断了她，脱下沾染了红色液体的衣服，“这里就拜托给你了，队长。”

不等徐瑾回话，顾言便转身离开，背影那般孤寂而萧瑟。

徐瑾叹了口气，招呼属下前来清理善后。

……

顾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是在打开家门，看着整洁的屋子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孙晴的一瞥一笑。

他颓然坐倒在地，就这么无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房屋，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顾言才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那缕阳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应该振作起来。”

顾言贴着大门，一点点起身，完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心中的悲伤依旧无法抹去。

一团乱麻的脑子忽然灵机一动，唤出系统面板。

【宿主：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