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件事自己早就将一切痕迹都消除了。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全部被自己灭口了。
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如今也才十七八岁,当时应该还不到十岁吧,又岂会知道那件事情。
念及此处,宁渊有恃无恐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凭空捏造出来个罪状来诬陷本大将军不成?要是那样,即便我答应,我麾下的这二十万将士也不会答应。”
曹铮见对方这副嘴脸,知道自己不给他亮点儿实打实的东西很难镇住他了。
下一刻,他目光冷冷的看向宁渊道:“十年前的七月初三,大将军那个时候还只是扬州城的一名从三品的指挥同知,当日你跟同僚饮酒,酒后与定城侯的侄女在一条街巷之中偶然相遇,你见色起意,便欲要上前行不轨之事,定城侯的侄女宁死不从,你便借着酒劲儿强上了她,不仅如此,由于对方反抗得厉害,你竟然活生生的将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给掐死了,这件事之后,你害怕事情败露,于是便将所有的知情人悉数除掉了,所以说,时至今日,定城侯也不知道他侄女是死在你的手上。”
宁渊听罢这番话,刚刚义正辞严的模样瞬间便消失无影了。
此刻的他,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在他看来已经天衣无缝的事情却被人掌握得这么详细。
不过,他思虑半晌之后,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
在他看来,即便有人知道也没有用,自己完全可以说对方是捏造的事实,其目的就是为了动摇军心,破坏此次西征。
毕竟,即便你说出花儿来,没有证据的案子即便送到皇上御前,也无法给自己定罪。
想到这一层,宁渊霍然拍案而起,从主帅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之中又重新回恢复了神采。
“你这么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派人把你推出去斩了,大战在即,你不思恪尽职守也就罢了,居然捏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妖言惑众,污蔑本将军,简直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呀,今日你要是拿不出来,本将军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曹铮一听这话,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来,大将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既然你要证据,那我给你便是,你要人证我也有,你要物证我也能给你,不过,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到了那时,恐怕你这一世的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此言一出,宁渊的眼神之中很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他依旧不相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能够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
曹铮见状,也不让他再开口辩解,直接抛出了一颗深水炸弹。
“大将军,别的我也不多说,当年在扬州城方家胡同口,应该有个小哑巴,这个不知道大将军还记不记得。”
宁渊听到这里,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当场。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个小哑巴,自己当时见他不会说话,岁数又小,所以便放过了他,未曾想,今日却成了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啊。
念及此处,宁渊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下一刻,他神情落寞的开口道:“既然如此,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从今天开始,大军交给你来指挥便是。”
曹铮见状,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大军的指挥权。
自始自终,自己只是想活捉西海国的玛格丽特公主而已。
至于宁渊,虽然干过些荒唐,但若论行军打仗,他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人才。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的位子别人也取代不了。
更何况,同朝为官,自己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念及此处,曹铮上前将宁渊扶起身,目光中满是真诚的道:“大将军,刚刚曹某多有得罪,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放心,回京之后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从今往后,你还继续做你的大将军,毕竟,你说得没错,若论行军打仗我确实不如你,更何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干过几件荒唐事呢?如今已经时过境迁,这件事大将军也不必太过挂怀。”
宁渊见此情形,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一天之内竟然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然后又回到天堂的梦幻旅程。
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宁渊默默的握住了曹铮的手,眼睛里噙着泪水道:“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恩,宁某记下了!”
曹铮见状,冲对方点了点头:“这一战,你我戮力同心,定能擒获那西海国长公主,到了那时,大军凯旋将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