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连两声惨嚎,又有两人右肩骨破裂被废。
仲长潜乘对方被压制,探身将两根断枝拖来脚下。
两人又来看地上六支来箭,其中两支箭飞了二十余丈远,四支不到十丈即跌落。
这一轮对射,对方已重点防着薛礼,仍有两人中弹,不比上一轮连这边有弹弓都不知。
这令薛礼心中有底。
他连珠急射后,气息仍稳,如无事般道:
“看来,对方还剩两三名强弓手。已无大碍!要乘对方尚无后援之前,迅速解决。
不过,须换一个路数,出其不意,我从西南十丈远处冲杀过去,仲长随后掩护,
将敌人攻防方向引去那边,这边黄裳可以绕道其侧翼冲袭,攻其不备!”
说着,用手画了二道弧线,以示由此及彼的路线。
仲长潜一面点头应好,一面摘下胡桃果,大力搓掉青色皮肉,露出褐色坚果。
这硬壳果实比惯用的飞石轻多了--好在一颗颗大小近似,便于每一次掷出前预估距离力道,果子又近似圆形,也便于控制方向。
“薛大的战术不错!
我一直斜瞅着西北侧翼方向,以防对方乘我倒下,也来个侧翼射杀,令我等失去大树庇护,看来对方胆略不够啊。”
黄裳躺在地上,轻松笑道,“我也歇息够了,正要活动活动。
对了,今日弹囊中共有十八枚弹丸,你已射出五枚,还剩十三枚,记住了。”
薛礼闭目调息……待仲长潜道:“我也摘了十三颗胡桃果,等风起,即可动手!”
两人相视点头,静待西风乍起,迅即跃起,冲向西北向的一颗大树。
薛礼在前,仲长潜在后,二人十来个起落,一口气掠过八九颗胡桃树,奔出十丈远,这才停下。
这一行动前所未有,应在对方意料之外,不及调度追射,只射来六箭,不再顺风,均被二人躲过。
其中一箭擦着仲长潜的衣襟,差点中胯,应是对方最强那人所射。
薛礼稍停,即取两颗弹丸,从树后探身反射!
第一弹射出后,仲长潜即跃出,在树间大步奔跑。
薛礼第二弹弦发即收,也跟着奔跑,这次只六七个起落,五六丈后即停身树后。
这次并未传来惨叫声响。
对方被弹弓压制,追射也只射来三箭,被二人避开,双方皆无人受伤。
二人调息过后,薛礼大喝一声,一起冲出!
这次又换方式,不再前后横向行进,而是并肩正向敌方对冲,以树作掩体,躬身小幅快跑,两步丈五。
薛礼一边跑,一边举弓射弹,两步发一弹:半步取弹,半步搭弦,一步弹射。
仲长潜自身闪避,还为薛大击挡来箭。
两人猛冲了十来丈才止步树后。
此轮射出六弹,射伤对方二人!
下山坡路不平,在射弹及避挡中奔走,分心之下,脚下两次踉跄,仲长潜右小腿被敌箭射中,破肉出血,所幸未伤及筋骨,薛礼反而只衣角擦破,并未受伤。
这边大喝声一起,据此十五六丈远的黄裳听了,抓起地上短刀与断布,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疾向西南侧翼穿行,一步丈五,一口气奔出十余丈,停在树后,开始结巾蒙面。
随后又是一气纵跃,穿行间,对方并无箭来,心下正松,忽地身后风动,竟有人来!
心中大骇,急向旁闪开,拔刀出鞘,全身戒备,侧头晲视,却原来是柴兴,难怪风动人到,近身如此之快。
柴兴拍了下手中的横刀刀鞘,快语道:“你按原计划行动,可用我的刀,我协从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