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没有别的人手了,要不钱爱卿,你去试试?”
“这,”钱龙锡有点坐蜡了,田尔耕干的是什么活,在来之前他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这种事情,他是极其瞧不上的。
他心的话,我钱龙锡,东林大佬,饱读诗书,两榜进士出身,怎么能去干那不入流的事呢。
他有心说不去,可他要是说不去,那岂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不如田尔耕,不然怎么田尔耕干的挺好的,你就不敢去了呢。
最后,在脸面与实惠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脸面。
“臣,愿意一试。”
“好!”朱由检差点没鼓起来掌,“爱卿果然是忠勇之人啊,从今日起,顺天府街道整治工作,就交由爱卿你全权负责了,不要让朕失望啊。”
钱龙锡拱手道:“臣必竭尽全力。”
“说的好啊,朕也相信爱卿。”朱由检看向田尔耕,“没用的东西,自己去诏狱里待着吧。”
“臣遵旨。”说完,田尔耕转身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钱龙锡。
钱龙锡见目的已经达成,转而就把枪口对准了定国公徐希,“陛下,定国公身为世袭国公,居然当街与人斗殴,实在是有损朝廷的颜面,臣请严惩定国公,以彰显朝廷公明之理。”
“不错,陛下,定国公身为勋贵,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平日不读论语,荒淫度日也情有可原,可他居然不顾国公的身份,公然开办妓院,实在是有伤风化,有损国威,有损我大明的颜面,臣请陛下严惩。”钱谦益也随之附和。
朱由检有些为难,“这,定国公毕竟是我大明的国公啊。”
钱龙锡言辞激烈,“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定国公既身为我大明的国公,就应明白我大明的律法,就应维护我大明的颜面。”
钱谦益也趁机加了把火,“陛下,定国公身为我大明的国公,不顾颜面,开设妓院,本就是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今又与人当街斗殴,枉顾国法,不惩处,置律法何在,不惩处,置朝廷颜面何在,不惩处,若今后再有人效仿,当如之奈何?”
钱龙锡,钱龙锡,二人,不愧是东林党的骨干,做别的或许不行,但是这耍嘴皮子,绝对是一流的。
定国公徐希被这两位钱大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再加上他本来就胆小怕事,此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陛下,臣,有罪啊,臣有罪。”
朱由检冷哼一声,“定国公,你知道自己有罪就好!”
“朕本想念在你祖上的功劳,网开一面,但是,两位钱侍郎也都说了,你身为国公,知法犯法,枉顾国法,无视律法,开设妓院,当街斗殴,引起朝堂民间轩然大波,若不严加惩处,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朕看在中山王和历代定国公的面子上,也幸得没有闹出人命,从轻发落。”
“此次所有的伤者,费用都由你定国公府出,此外,你定国公府的一半家产,充交国库,同时闭门思过,半年内不得踏出家门一步!”
“骆养性,这事你亲自盯着。”
“臣遵旨。”骆养性不无得意的看了一眼定国公徐希。
徐希虽然不太高兴,但也不敢说别的。
徐希不高兴,薛濂比他还高兴呢,合着说了这么半天,说的这么严重,结果就这?
我阳武侯府的丹书铁券收上去,他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你怎么不收啊?
李标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遇到这种事情,他不能不来,这次,由于还有两个东林党的二钱跟着,他也没说上话,全程打酱油。可是,
李标突然发现,该处理的还没处理完呢,地上还躺着一个呢。
“陛下,敢问阳武侯怎么处置?”
朱由检这还没说话呢,钱龙锡直接开火了,“陛下,臣听闻不久前阳武侯因违反律法,被没收了丹书铁券,如今不过短短数日,阳武侯居然再犯,理应严处。”
朱由检第一次发现,这打嘴炮也是有作用的。
“阳武侯,此事与你并无利害关系,你却插手其中,且前不久刚刚得了教训,还不长记性,那就,将你的阳武侯府改为阳武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