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急忙抡起锄头,对着麦穗的根部一顿输出。他松土的姿势规律且韵味十足,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太重,也不太轻。过重的话就会伤到那细密的根须;如果锄头无力,用力太轻,土壤也肯定不会松开。
随着韩毅步伐向前,那片灵雨渐渐没入宽松的土壤中。单师傅仿佛也从贤者时间缓和回来,握起锄头也加入了韩毅。
两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七八亩田全都犁了一遍。
韩毅两人抬头朝天,满身大汗如雨。风贺也十分知趣,适时地给两人递来两个大壶。
韩毅双手捧起铜壶,大口喝着其中的茶水。饮罢,他放下铜壶,擦了擦脸颊多余的茶水,只觉身体一阵舒畅,用尽的气力也恢复了几分。
铜壶里的茶水是用少量青禾米混杂凡间的大麦茶泡制而成,蕴含着淡淡灵液,劳作之后最能补充体力。
再看那片青禾稻穗,郁郁葱葱。
充分吸收了灵雨后,它们的长势又好了几分,几滴晶莹的露珠挂在麦穗尖端,闪烁着微微亮光。
单师傅道:“终于耕好了,小贺,你再去检查下麦穗,别让坏的麦粒影响其他麦粒生长了。”
“好嘞!”
风贺干不了犁田的活,只能干区分麦粒好坏的活,这是他借助灵根灵性发挥作用的唯一方式。
拿锄头是门技术活,没有十几年的经验,是万万不能尝试的。乱干,只会发生意外。
风贺曾经还真不服输过,偷偷拿起锄头走入麦田。
“堂堂世家大少,犁个田还不会?”
可想而知,第二天,麦田角落里的青禾苗枯黄了一大片,也倒了一大片,再也没有爬起过。
同样在那一天,风贺躺在床上也没有爬起过,因为暴脾气的单师傅打得他翻身都困难。
哼哼,在天魔宗,谁不是世家出身?
要不是看在他没开脉份上,单师傅恐怕会打断他的腿。
毕竟做人留一线,也为自己留一线。
从此以后,风贺服了,他最佩服的就是新来的韩毅。一手种田技术花里胡哨,只是小试牛刀,便很快征服了单师傅。单师傅赋予他风贺做梦都想拿起的权利——在田里拿起锄头。
殊不知这背后的心酸有多大,在前世,韩毅犁过的田恐怕比风贺吃过的盐还多。
韩毅两人坐在田垄上,望着忙碌的风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单师傅道:“你说,这片麦田大概收成多少呢?”
“依在下观察,这般良好的长势,恐怕每亩得有十五石左右。也就是说这七亩田应该收成一百零五石。”
单师傅道:“不错,你看得很准,和我猜得差不多。”
他继续慢悠悠道:“其中一百石,需要上交给宗门,剩下的我们三平分,每人可分得两百斤青禾米。两百斤啊,不是个小数目。”
一石米是一百二十斤。在此地种田,算是宗门雇佣性质,自然需要上交种地所得,宗门也会每月付给韩毅六块灵石作为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