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来了,让他把刘昆的手续档案准备好,而且,从刘昆调到三岔那天起,补好副科的任职通知。还告诉曹玉,如果刹车油管不够的话,还有前几天去省城的图片。当然,这个人也办好事:小张的事他来摆平,保证没有后悔。
曹玉崩溃了。
事实上,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父亲的死和马文革没有直接关系,父亲只是犯了许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自从见过那个上海女人后,就魂不守舍了,试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撬开那个女人的门,用自己颤抖的手去抚摸她孤独的心。不幸的是门刚撬开,父亲就被人打了闷棍,惦记这个女人不只是一个人,而守护的却是马文革,赫赫有名的造反带头人。
父亲有了许多罪名:盗窃、流氓还有反革命。在公检法靠边的时代,罪名只是挂在有权者口上的一个说辞。
凑巧的是,事过不久,父亲死了,死在了被批斗的舞台上,一颗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流颗,不偏不依地击穿了父亲的脑袋。而刚满十七的姐姐正在激昂慷慨地读着与反动父亲划清界线的发言稿,他和母亲还有二姐、弟弟站在台下。
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但事情并没有完,大姐因此而疯。从那一刻起,曹玉认定:坐在主席台上主持的马文革就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
后来,他无时不刻的想着报仇,隐名瞒姓去当兵,却在提干政审中出了问题只能退伍,至到七八年马文革倒台,他才有了出头之日,小车队长,接待处副处长,如果不是偷吃了别人的剩菜,他可能走的更高。
本以为,马文革死了自己心中的怨恨也就消了,毕竟他的前妻己带着孩子去了外地,可得知刘昆是马文革的儿子时,他还是忍不住了,先是让背后的影子把那个上海女人送去了精神病院,再自己把刘昆死死的压在手里,一面接受着他儿子的各种孝敬,一百让他在那个山沟里苟延残喘,真是人生快事。
可是这个影子却为刘昆出了头,而且,不但要求不准阻止,还要补好档案,办好送过去。
真他M的。
思来想去,还得认怂。
而老马也被找上门来的人吓破了胆,本以为讹诈个不起眼的劳改释放犯手到擒来,弄不了大钱弄几个碎银也能耍几回骰子进几次歌厅,正吃着花生米喝着散白酒听着电视里的京剧眯着眼睛想着去那个歌厅点几个小姐先摸腿还是先亲嘴,头上就被重重的敲了个爆粟子,刚想开口骂出国骂,却看见一个光头正笑眯眯看着自己,不由吓的一蹦子起来:郭虎哥,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