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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张畅的心思(下)

事实上,张畅来参加这个活动纯粹属于周末的无聊。

她有过婚姻但是很短,短到现在己记不清对方的面容来,从认识到结婚、离婚只有三个月。起因是她怀孕了,当然还没有到需要做DNA来辨别的程度,这个自信她还是有的,不管是如何换床伴,绝对不允许自己同时有两个以上。这完全是个意外:在她所有的体验中,不穿雨衣是绝不允许的,可这千万分之一的意外还是让她碰上了, 那些在千军万马中杀出的强悍勇士们成功突围。不幸,就发生于侥幸之中,那是她第一次试图从母亲的角度去认识生命,而对方有个女孩,所以,头脑一热就想找个镜框。找的这个人是个医生,还是个博士,很学究也很执着,对张畅更满意。双方一见即合,近乎闪婚速度。结果两个月后,这个博士就拿出了一张化验单。原来博士学识渊博,研究通透,想在科学指导下优生优育,按自己标准生一个理想后代,于是采集了张畅的生物标本。却发现自以为是自己的地里,早种下了别人的种子。

双方平和的分了手。博士不古板,只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是张畅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吃败仗,在博士清澈无比的目光下,真心实意的推心置腹中,她没有办法欺骗一颗善良的心,于是说了实话,只是掐头去尾,用真实的语音给博士画了一颗树的枝干。于是俩人来了个烛光晚宴,喝了许多酒,说了许多的话,也做了许多的事。结果是娃没了,婚也离了。而这个男人就是李法官介绍的。

严格意义上讲,李法官应该是师傅更合适,张畅上班的前三年一直跟着李法官办案。大张畅十岁的李法官太多的时候像大姐而不是同事。

这里面有二个原因:李法官是军人出身,凑巧和张畅父亲是一个部队,虽说李法官入伍时张畅父亲早已转业,但做为宣传干事,这不妨碍李法官了解自己部队的成名英雄。其二是脾气相投,李法官是真心喜欢这个在工作上作风泼辣、爱憎分明、好学上进的徒弟。

后来两人都离开了基层法院,李法官去了高院而张畅去了市政法委,而且还升了副科。虽说两人从此不在一起,却经常联系。

从此,张畅开始了自己一路开挂的仕途之路。李法官虽对张畅一年一小步,两年一大步的升迁速度频有微词,但心思缜密的李法官却从不干涉:生活就是老师,大家都是学生。

李法官来之前的周四才给张畅打了电话,先是祝贺再是道歉才说了原委,本打算周末回省城的张畅说天大地大我姐最大,本来就想邀你前来,没想到我姐还是走在了前面。

赵处长做为领导身边的人,自然了解当地官场的一些隐秘,张畅火箭般上升的背后肯定有摆不上桌面的说辞,不管多么隐秘的事总有蛛丝马迹,平白无故羊群里变出一头驴,那不是童话,而是有了变身的法术。毕业十年连升加上排位约等于一年一步,背后不是有老虎就爬着狮子,于是提醒老婆注意距离、方法和分寸的同时也在感慨螺母总是比螺杆威武。结果是换来夫人的白眼:你那又旧又小的铁螺杆是不是想套个纯金的试试?

张畅从周五下午开始陪李法官,直到周天上午,私房话说完了也给处长姐夫挣足了面子,不管是餐桌上还是泳池中她都是最靓丽的。至于其它人只是哈哈而已,在她眼里,连陪衬都不是。

第二天省上来人一早要出发,所以主动提前结束了牌局退场,酒量尚可的她阴差阳错的推开了对面的门,本意是看一下昨晚没人的房间如何开了灯,谁知道却看见了那个顶天立地的东西,脚下要走心里却在劝说自己,借酒盖脸玩了个偶遇,却发现他真的就是个则天姐姐的小宝,外号叫马户。

张畅没有把这次酒后的放浪不羁当做过眼云烟,而是在考虑是否有必要收为自用。在曹玉的口中,这个人除了厨艺外一无是处。评价是:狂妄自大、自私自利。但那个童如玉说法却是怀才不遇,遇人不淑。

张畅知道,自己不只是需要一只狗。能够当狗的太多,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遍地都是。只要自己想找,想扒拉多少就有多少。但好狗不多见,比如藏獒,都炒的上千万了,马田径的“小王子”更贵,但他们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离开高原雪域的藏獒那怕再好也只能关在笼子里,供人把玩,混吃等死,真正的藏獒是在冰天雪地里与天斗与地与强者斗的战士。古罗马的角斗士一旦进了笼子,都是奴隶。她需要一个男人,能够和自己一起拼搏杀伐但控制在自己手里的男人。但这个男人难找:身体、才能是最基本的,可也是最难满足的,总不能自己发个广告,然后按个试吧?

只所以撕了烟盒,留了号码,她从刘昆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和野心,自己这么明确的信号,但愿这头猪还没有蠢到不知肉味。现在的自己,需要耐心的等待,最好的猎人是先把自己当做猎物。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等待,都是考验耐力的事,坐以待毙不是张畅的风格,未雨绸缪后的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防守。反过来,如果,刘昆看到电话就打过来,那就说明他是一堆烂泥。

本来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的一次苟合,罢了就罢了,从此一别两宽,江湖不见。可张畅不这么想,她觉得不仅是身体受辱,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份、智力、情商的污辱和挑战。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布局,先是找唐衡之了解一下背景,有备才能无患,摸清楚了查明白了才能有针对性的方案,量才使用才是正理。再是让如玉创造面对面观察的机会,更加直现地观察和了解。

虽说即使有些风声外露也奈何不了自己,但小心方使万年船才是正理。

狠心撵走了刘昆,张畅也有了倦意,想睡觉电话又响了,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张畅等铃声响了三遍才摁下了接听键:唉哟,人家正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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