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热闹,刘光天只当个乐子,瞧见了,“嘿嘿”笑两声,多一声都没有。
刘光天没衣服了。错,不是没衣服,而是他的衣服不是军服,就是保卫服,退伍回来都还没给自己添几件常服。不是有人说: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穿着保卫服出入四合院,总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不符合他和光同尘的想法。
星期天,他带钱票,很快在国营百货商店买了两件棉大衣、两套中山装和人民装,以及过冬的内衣裤,又用了十张工业券购置了一辆二八大扛,共花了321块和若干布票,豪横的样子惹得营业员小姐姐们不停地打听刘光天个人情况,吓得他扛起二八大扛连爬带滚的跑出去。
在街头,穿着新买中山装,骑着刚牌的二八大扛,刘光天喜气洋洋的乱窜。重生以来,他一直在为喂饱肚子而奔波,基本没有好好的逛过四九城。1953年开始,四九城城墙拆了不少,城区拓宽了不少,但内外城城门,明城墙遗址公园,临近的古观象台还保留着。他都过去看了看,只为跟记忆里的四九城对比一下。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坐在后海的户外茶楼,吃着店里的小吃,看着人头攒动。每日,这儿汇聚了各种手工艺人,有拍摄的,有剪发的,更有弹拨乐器的。她们揣着分别的理想,希望在这座城市能遇到属于自己的机遇。
“说说事。”不远处的一桌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戴着大顶帽,遮住了半个脸的男子,正低头对一个年约40左右的妇人询问。
“二子去八封楼了,可能要扎针。”妇人低声到,“要不插了?”
“多事,三伢子会留客住的。”大顶帽手指敲了桌子三下,看了一下周围,道:“去阳埝。”随手拿起桌的煎饼,塞到嘴里,站起来向外走。妇人不动,坐了几分钟,看大顶帽走远了,才整理桌的食物,放到包里,慢慢地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刘光天依然吃着东西,眼睛看向后海,精神力却死死的盯着大顶帽。眼看大顶帽快要脱离精神力的范围,才起身走向停自行车的地方,骑自行车远远的盯着。他知道今天遇事了,一世八九十年代的电影就有反敌特的片段,知道“八封楼是指监狱,扎针是指出卖,插了是指杀人,阳埝是指南方”。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现在的保卫干事,有着爱国卫国的使命,不容许他视而未见的。
大顶帽是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很警觉,右手始终放在裤里,时而蹲下系鞋带,时而站在街角看看行人,时而站在街边跟卖菜小贩讨价还价,最后才拎着一捆青菜走进一间四合院。刘光天不敢太靠近,只能用精神力盯着。这是一间一进四合院,大顶帽把青菜放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又走到门口,坐在门槛点了一支烟。
刘光天走进四合院旁边的小巷子,见四周无人,便把自行车收起来。蹲在墙角处,静静地感受大顶帽的活动。两人就隔一道墙。夜色开始降临。大顶帽没有做饭,只是开始收拾东西,只见他搬开衣柜,掀起地砖,下面有两个箱子,一个装有十来根小黄鱼和一些美金及大黑十,另一个装着一部电台,里面放着一个本子。
刘光天知道是时候了,放出自行车,站到车,趴在墙头,拔出手枪,见大顶帽出来,对着他的左右手“啪啪”连续开枪,随即翻墙进入,打晕了他,并卸了他的下巴。查看了周围情况后,就打开大门,静静地待在门后,等待公安的到来。
枪声很快惊动了派出所和附近的巡逻队伍,人员马到来。刘光天表明了身份,交代了里面的情况后,就跟公安一起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紧急核实他的情况,并做了笔录。他也将听到的一些情况告知了派出所,包括中年妇女的面貌特征。并被留在派出所睡了一夜。
那一夜,派出所的车声不停,进进出出,好一阵热闹。早起来的时候,张亮科长已经在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等他了。相关人员都已抓到,刘光天只不过是再帮忙确认一下。等所有的事办好,都已是临近中午了,他和张科长才出了门。
“小刘,忙活了这么久,我放你半天假,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张科长体贴道:“我也要回去向领导汇报你抓敌特的情况。”
于是两人就此分别。
刘光天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朝四合院去。路很多身穿绿军装,背着挎包,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他知道这些就是所谓的大院子弟。他没理会这些人,虽然身体年龄才19岁,心理年龄比他们老子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