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笑皮不笑地寒暄一阵,叶箫开门见山道:“老爷此次唤我来,不会只是告知我此事吧,难道又要布置道场了吗?”
牛地主干笑两声,“叶箫,那白鹤的奇门遁甲,机关秘术你学的如何了?”
叶箫见他并不答话,便道:“小有所成,应付应付那些村民不成问题。”
“不!”牛地主摆手打断道,“我要的并非旁门左道花架子,而是真本事。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机关秘术,震慑人心之用!”
叶箫闻言,心道不好,难道要自己去替他杀人?
他问道:“小民不知老爷何意?”
牛地主愁眉紧锁,长叹一声道:“那百草山东麓的田土,可肥沃哟。”
他滔滔不绝地将动机一说,叶箫这才大致捋清。
原来这龙泉镇与苍竹镇接壤,时常因为侵占田土而发生龃龉。
两镇关系自古以来便是世仇,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牛老爷早就盯上了百草山东麓的一片沃土,垂涎三尺。
只是这百草山东麓是龙泉镇童老财的地盘,他与牛地主势力旗鼓相当,牛地主不敢轻举妄动。
昔日白鹤真人虽然颇为精通机关之术,但是牛地主毕竟不知他底细,不敢下手,自然不能为己所用。
如今叶箫是牛地主手中的傀儡,牛地主自然便想让叶箫去替他夺取这片土地。
他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叶箫正在研习此术,这才问问他到底修习到何种程度了?
“这土地可是老爷我早就盯上的。”牛地主贪婪道,“你务必要替我夺来,若是童老财敢派人阻拦,便杀鸡儆猴,震慑宵小!”
叶箫闻言,心道这厮贪心不足蛇吞象,占有了这般多私田却还不知足。
如今还要将手伸向邻镇土地,也不怕他自己撑坏了?
“嗯?你在想甚?”牛地主见叶箫脸色古怪,不由地问道。
叶箫作揖道:“老爷,我学习机关术尚不足一载,虽说会些许入门粗浅之用,但若说要杀人取命,恐怕还不够看啊。”
他心如明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这半吊子机关术多以旁门左道居多,唬唬人还行。
若说去争强斗狠,若是一招不慎,岂不是丢了性命?
就算自己初学了《玄元经》,可目前而言,并不能改变任何局面,他也只能拖延搪塞。
他如今只想安心修行,并不想狐假虎威出风头,招惹麻烦。
“哼!”牛地主一捶桌面,指着叶箫怒骂道:“老爷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叶箫见他在气头上,话锋一转道:“老爷,若是能再给一年半载的时间,待小民将机关术再精进些许为好。”
“一年半载?”牛地主一挥手,不悦道:“我连一时半刻也忍不了,如何一年半载?!”
他愤然起身,拳头捏地咯咯作响道:“只要一闭眼,我便想到那童老财不但耕作那般肥沃的土地,种出的庄稼更是肥的流油。这与别人去青楼里开荤,老爷我在门口看门有甚区别?!”
叶箫心头冷笑,这些地主老财就是如此,不占便宜便是吃亏,贪婪无度。
分明这田土与他毫无干系,只是别人得了好处比他多,他便愤愤不平,好像掉了块肉般。
叶箫眼珠一转道:“老爷,可不要逞一时之勇乱了方寸。”
牛地主一挑眉,“嗯?”
叶箫见缝插针道:“小民并非不能出头,只是童老财麾下不知是否有能人。小民若失手是小,这活神仙的纸被捅破了是大。小民既是牛老爷手中震慑刁民的利器,就不能这般仓促行事。”
牛地主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喝了两口茶觉得叶箫颇有道理。
叶箫学习机关术尚短,他便逼着去杀人,好像是有些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