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在了飞天虎的面前,抱住了这根粗壮的大腿便不撒手。
“大王,前几日大雪纷飞,我等缺衣短粮,小人的哥哥马文,高烧三天上吐下泻,没有药物,没有棉衣,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小人一直守在床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日渐消瘦,不时昏迷。每当他醒来时,总是拉扯着小人的手询问:“弟弟,肉是啥味来着?”
小人心痛,万般无奈下只得偷偷地前往花秀才的院落,趁着夜黑风高,从花首领的卧房偷了整整八百两的白银。然后拿回去给掌盘,骗他是和大户人家要的。
这一切都是小人所为,请大王不要怪罪我家掌盘。
小人自从跟了大王,感觉如同跟了圣王一般,懂得了道德廉耻。大王仁义豪爽,可小的却做了那鸡鸣狗盗之辈,实在是愧对大王,愧对花首领。
那偷来的银子,还剩五百多两,还望掌盘抓紧还给花首领,让小的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不受那日夜鬼魅的欺辱。
大王之恩,小的只能来世再报了。”
话音刚落,马武一把将挂在腰间的弯刀拔出,便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且慢。”
制止马武的正是花首领。
马武本就演戏,听到有人制止,刀却并不放下,眼眶里充斥着几滴滚烫的热泪。
“花首领,我意已决,还请大王饶了我家掌盘。”
说罢,又欲往自己的脖子抹去,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抓住,动不得分毫。
这次制止他的是飞天虎,飞天虎目光如炬望向了花秀才和杨晨:
“他说的可是真的?”
花秀才没有回话,而是往杨晨身边移了几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可真是五百两?我怎么记得好像被偷了一千两呢?”
杨晨面露坚毅的摇了摇头,悲愤的大声说道:
“花首领,您不必再劝,纵使您原谅,在下也要斩了这个畜生,然后以死谢罪,在下对不起大王,对不起花首领啊。”
说着,也抽出挂在腰间的刀,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声音:
“八百两。”
花秀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买卖,伸出手按在杨晨的刀柄处。
“杨掌盘,银子不够就和大王说,何苦用这种手段害了自己呀。”
就在两人拉扯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破袄,手里拿着红缨枪的家伙冲了进来,面色很是惊恐:
“大王,不好了,官兵杀来了。”
“什么?”
“官兵来了?”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飞天虎也顾不上这个蹲在自己脚边抹鼻涕的家伙,虎躯一震大声喝道:
“嚷嚷什么?都跟老子去看看。”
说罢率先走出门口,花秀才和杨晨走在最后,两人用目光交流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趴在地上的马文此时也站了起来,新衣服竟都磨破了个洞,心里一阵后怕,突然痛恨起自己刚买的大刀。
飞天虎的手要是再慢一点,这吹毛求疵的刀便架到脖子上了。这苦肉计以后再也不玩了,想想那冰凉的刀锋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