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样带着金严向西城区阜成门二条路方向走去。
金严手把着车,慢步走着,跟在一旁,到了西区后就开始惊叹,“祥子你是真发了啊,都能在西区住下了!甭提哥们我是多羡慕了。”他脸上惊叹,实打实的羡慕溢于言表,没有隐藏。
“运气而已。”李样笑笑,他知道当初淘金就算找的不是二程而是金严,这人也不会去。金严一向是个嘴上大大咧咧,行事却非常谨慎的人。任李样当时吹嘘得天花乱坠,也得铩羽而归。这个祥子认识了好几年的瘦高个,只有把现实摆在他面前才会取信,总体是个十分靠谱的安稳派。
“希望我哪天儿也有这样的运气。”金严明显不信李样的运气之说,认为李样在敷衍他。不过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谁没什么秘密呢?
不久后到了李样的宅院。
这座宅邸占地约四百方,是一座小型四合院,有北房三间,东西南厢房各一间,显得十分宽敞。还有院子里的布置,雅不雅倒二说,在金严眼里只显出很贵这一特点。
“北房东房现在有住人,其他屋还空置着。”李样介绍着,接待人的屋子没收拾出来,只好先带金严去北房自个的屋子,院内还是有些太冷了,不适合谈事。
金严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切,亦步亦稳的跟着李样身后。北平的西区、宽阔的四合院,李样单人一院,还有院门钥匙显然是已经买下了。这宅子得花多少大洋?肯定至少要五百大洋往上!他拉车二十年都挣不来这些钱。
金严有点怀疑现在的经历是在做梦,但又怀疑不是。如果是做梦,他干嘛不梦到自己发财?总不至于自己希望李样发财比自个儿发财的愿望更强烈吧?
二人前后进了屋子,李样去起了炉子,给里边添置煤球,金严就直接坐在桌旁,看着屋内崭新而造价不菲的家装,等着李样的后文。
室内渐渐暖了起来,李样自顾自的拿铁钳捣着煤球,背对着金严,“金严,你有经验,说说,捐东西的流程大概是什么样的?我捐的钱会有几成能真正落到有需要的人手里?”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被热气所颤动。
“这要看你的身份,和到底捐多少财物了。身份一般,最少被吃三成,身份足够,他们也可以只吃上一成利。”金严明显很熟悉这个流程,他笑吟吟的看向李样,“我在院里还有认识的小孩,我可以帮你换成物资送给他们,这样他们过手的油水小,我还认识个在里面做事的人,那人也是一个好人,能帮我们。”
“怎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捐多少了吧?五十大洋?或者五个通宝?别和我说发达后你还想捐五块大洋。”金严眼里透着好奇。
身份一般的人,最少三成?这吃相也太过难看了。李样心中思索,手里不自觉的轻轻转动铁钳。一想到自己的钱平白的就要去填那些蛀虫,他就有点不爽。他祖宗的,慈善的钱也照贪不误!是不是只要价钱合适,有一天他们会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