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三也有点儿饿,咽了咽口水拿着酥饼过去了。
三太太不乐意,她娘家送的东西,凭啥老夫人问都不问她就自作主张分配了啊?
这么想着,她自己打开了另一个包裹,有一大一小各两身换洗衣裳,还有两双鞋。
她稍微一摸鞋子,就知道里面藏了银票。
旁边还有装着碎银子的荷包。
她赶紧把银票与荷包塞到自己的衣袖里,刚放完,老夫人就转头道:“你掖掖鼓鼓的在干什么?”
三太太转身笑道:“没什么,就是打量我爹娘送的鞋呢!瑶儿刚说脚疼,换了新鞋也不知道舒不舒服。”
老夫人肃着脸,别有深意地敲打道:“眼下我们沈家这个样子,劲儿都该往一股绳上使,不该有小心思!”
秋姨娘紧随其后,道:“是啊姐姐,方才我见你——”
“你见我什么?既然都该往一处使劲儿,之前在侯府找你要私房银子的时候你挣死命的哭嚎什么?秋姨娘有心,不妨把私房银子都拿出来多孝敬孝敬母亲!”
秋姨娘吓得讷讷道:“我哪有什么私房银子,姐姐说笑了。”
面上糊弄过去,赶紧闭嘴,就怕老夫人调转枪头对准她。
她原本是想让老夫人施压,把三太太的东西都抠出来,聚拢在老夫人手里。
那样,最后都会便宜她儿子。
谁让她儿子是三房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唯一的亲孙子呢!
可她忘了,跟她斗了这么多年,三太太也不是好惹的。
果然,为了报复她,包裹里的白糖酥饼,最终也没分给她。
当然,也没有其他姨娘庶女的份儿。
也就是沈大郎是男丁,是老夫人的大孙子,才没被三夫人拿捏。
秋姨娘舔了舔嘴,看着吃的喷香的丈夫和儿子,忍不住在心里开解自己:
没事儿,好歹她儿子吃上了。
三房这边的官司堪称唱大戏,那边二房也不平静。
庶出的大姑奶奶沈元娘跟沈二老爷是一母同胞的,把两个包裹孝敬给嫡母,她才有机会拿着剩余的一个包裹来孝敬自己的姨娘。
包裹里跟给老夫人的包裹一样,都是些包子大饼和水囊。
她没时间做鞋,就给众人一人拿了一双鞋垫。
但递给陶姨娘和沈二老爷的鞋垫,明显不一般,中间鼓了一层,里面藏了什么不言而喻。
“二哥,二嫂,我在夫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如今侯府落难,我能出来已经不易,想帮助你们,更是难如登天。
你们别怪妹妹的无能,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你们好好收下。
这一路,姨娘还得劳你们照料了。”
沈二老爷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照顾姨娘是我的责任,你放心。安心在夫家教养儿女,别担心娘家,等我们安全到了边关会给你写信的。”
沈元娘含泪点点头,道:“哎,我知道了。”
那边官差喊话:“收拾一下,准备启程了!”
陶姨娘忍不住催促女儿道:“你快回去吧,别在外面耽误久了,否则你那婆母又要刁难你了。”
沈元娘哪里不知道自家婆母的厉害,可这一别,眼前的亲人,却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了。
如此想着,眼泪更是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她低声颤抖道:“娘啊,二哥,你们的鞋垫子里每只都缝了一百两的银票。我用油布包着,不会浸湿。要用的时候,撕开就好,我缝的不紧。可千万别跟别人的弄混了!”
沈元娘在夫家艰难,这四百两银子怕不知攒了多少年。
眼下,这份心意,全给他们沉甸甸的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