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的后花园很大,名贵花草虽然不算多,但也自有一番景致。
“姑娘平时还是多出来走走的好,俺们村里的老人都说,孩子活蹦乱跳的,身子才壮!姑娘就是太瘦弱了。
若是上回三姑娘推的是我们村头的二丫,那小牛犊似的身板直接给她弹出去。
最后谁落水,还说不定呢!”
沈今安:“……”
春娟一直对沈今安落水一事耿耿于怀,始终觉得是自己没看护到位。
但沈今安明白,若是对方想算计,不管你身边多少人,总有得手的时候。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主仆俩一路说着话,一路往前走。
没想到走过一处假山,恰好看到了三姑娘沈锦瑶带着两个丫鬟坐在湖边。
沈今安主仆二人所在的位置比较巧妙,她们不主动发声,沈锦瑶一行人便很难发现这个视线盲区。
但沈锦瑶几人在湖边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沈今安主仆就听的一清二楚。
眼下,沈今安就被迫做那“隔墙的耳朵”。
“哼,我娘真是的,都关了我好几天了!多大点小事儿,她至于吗?今儿要不是我机灵,我还出不来,真真是要憋死我了!”
沈锦瑶一边说着,一边生气地揪着手里的帕子发泄。
左边的丫鬟端着小鱼钵喂鱼,右边的丫鬟给她轻柔打着扇。
眼下天气已经不再酷热,但偶有几天还是会感到发闷。
今儿就是一个让人感到发闷,容易心浮气躁的天气。
打扇子的丫鬟掐着嗓子柔声殷切道:“三太太也是为了姑娘好,那西院儿的都躺好几天了,原先三太太还不知道她这回能不能挺过去呢!
万一没挺过去,老侯爷就是装装样子也得罚姑娘的。
但若是姑娘对外宣称自己也病了,老侯爷也没办法太重罚的。
说到底,咱们三太太也是心疼姑娘,为了姑娘你着想啊!”
听丫鬟这么说,沈锦瑶那张撅起来都能挂油瓶的嘴终于稍微收回去点。
眼见着劝说管用,左边端着鱼钵的丫鬟也赶紧拍马屁道:“说的是呢,姑娘。你没看这次大老爷发疯,都跟老侯爷拍桌子了。
听前院的小厮说,大老爷在老侯爷书房里的吼声在院子外面都听到了。
这也就是二姑娘那边情况危急,他顾不上找咱们三房的麻烦。
等他回来,这指不定还怎么闹呢!
咱们三太太不让姑娘出去,也是为了姑娘好啊!”
两个丫鬟接二连三的劝慰,沈锦瑶心中的委屈不甘已经消散了很多。
更何况,她今儿都偷跑出来玩耍了,鱼都喂撑了好几拨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于是,她哼哼两声,傲娇道:“哼,我知道我娘疼我!可我还是不服!
那沈今安烂命一条,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
祖母都说了,大伯母没儿子,她的嫁妆迟早都是侯府的。
侯府迟早都是我爹的,我是我爹唯一的嫡女,所以那些嫁妆迟早都是我的!
我不过提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还不让,哼,活该她掉水里——啊——”
沈锦瑶说着话呢,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看,就被人一脚给踹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