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变化让褚卫国心中忐忑了一下，却尽量让面色显得自然，开口道：“小山怎么上来了？”

唐山看着褚卫国，面上流露出复杂的笑容道：“哥哥起来了？哥哥，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呢。”

唐山转过身，看着天边的霞光越来越明亮，“卫国哥哥，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是小山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哥哥，你不是好奇我在孤儿院的遭遇吗？尽管没问，可是我知道哥哥好奇的。”

褚卫国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看着少年站在风中仿佛随时会掉下去一般，往前几步道：“小山，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说。”

“不，哥哥，你先别过来。”唐山面色紧张的挪动了一下脚步，这下就真真的踩在房屋的边缘。

“让我说完吧，哥哥，求你了，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

太阳越出了地平线，天地间的光线开始变成复杂的红色。

“哥哥，我之前待的孤儿院，天使乐园吧，很奇怪，其实并没有多久的，但是我感觉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远，也许是和哥哥一起十分快乐吧，哥哥，如果能够这样一直这么快乐多好。”小年露出思索的表情。

褚卫国面色一紧，害怕触动少年而不敢过去，轻声道：“想什么呢？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先下来吧，小山。”

少年露出复杂的笑容道：“是呀，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哥哥，我讲完故事就下去，别紧张。”

“天使乐园的黑暗哥哥你想不到的，知道嘛，每年都有很多送来的孩子失踪，对外院长说他们被收养了，其实并没有，他们被院长卖掉了。”

少年人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他们被院长卖掉了，不是整个卖掉，是被装在瓶子里，把健康的器官装在瓶子里卖掉了啊，哥哥。”

“我的很多小伙伴就是这样消失掉的，他们残破的身体被切碎埋在后山。”眼泪渐渐弥漫了少年人的眼眶，划过脸庞掉落。

褚卫国怎么也想不到与阿英去过的孤儿院藏着这样的污垢，震惊的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哥哥。”少年人因为激动嗓音开始变得沙哑，“我和你说过的，院长信教的，你问过我，他信的教派，我没说的，哥哥，他信摩西教的。”“知道我为什么能长大吗？因为我也信的，我没有办法，不信就只能被切碎，卖掉。”

褚卫国喃喃自语道：“摩西教。”汗毛渐渐立了起来。

这其实也是一个有些古老的教派，对于这个教派褚卫国略有所闻，和所有温和教派不同，这是一个信仰死亡的教派，讲究人性本恶，修的是死后的世界，许多年之前在教堂集体死亡事件也是这个教派的手笔，是一个彻头彻尾血腥味十足的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