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字？”很显然蒂娜有些跟不上张星的节奏。

但至少她能回答这个问题：“我当然认字了，除非你说的是什么隐秘的上古文字。”

她指了指自己的书柜，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以为你已经进来一会儿了。”

“……我一开始是看到了的，但我被更厚重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摆了摆手，张星最终放弃了解释。

在蒂娜奇怪的目光中，张星把手探入怀中，摸出那封密信。

“那这个徽章你也应该认识吧？”

“这封信是谁给你的？”在没有看到内容之前，蒂娜的样子还算是平和。

接过张星递过来的密信，打量着上面保存完好的印记。

“看来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了，这是初代麦尔朗恩的记号，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初代的记号？”张星的表情有些奇怪：“那我怎么没在这城里看到过，你们家族也有抹去初代痕迹的习惯么？”

“你在说什么怪话，初代的痕迹是整个厄里斯港口，我们的存在就是他的延续，怎么会有抹掉这个说法！”

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说错话了，张星表示让蒂娜继续。

“至于你没看到过，那是因为我们有了更好的。”

“更好的？”

“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记号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徽章所代表的，不仅是那段荣耀的过去，更是切实不虚的力量。

初代的麦尔朗恩是一个巫师，一个强大的，符合传闻中对这个职业所有的刻板印象的巫师——仅限于力量方面。

相比起那些脾气稀奇古怪，会因为各种理由，比如仅仅只是为了乐子就毁掉一个国家的同类来说。初代麦尔朗恩是一个十分纯良的人，他会为了一个承诺远赴高原，为奴隶带来光明。也会为了弱小迎击移动的山脉，并愿意接受弱者的馈赠与帮助。更会将一切分享，而不是高举那至高的王座，接受蝼蚁的供奉。

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吧。

他将自己视作众生，也将众生视为自己。

所以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也能够告诫后人不要拒绝更好的进步。

就像是那个徽章一样。

不，应该说是徽章上面的记号。

正如蒂娜所说，这个记号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力量，源自初代麦尔朗恩的创造与赋予。而后来的继承人改进了这份力量，为记号添砖加瓦，或者削减笔画。

与某种切实存在的东西不同，作为一种知识来说，这个记号一开始的确在厄里斯港口大量存在。但随着后人对它的改进开始，更多也更好用的符文也逐渐取代了它，毕竟初代麦尔朗恩虽然无比强大，但连他自己都承认有不会的东西。

按照他的要求，后代的麦尔朗恩也不会刻意去保留这个东西。

“家族里保存了很多初代的纪念，但这个印记……”顿了顿，蒂娜想了起来：“只有被淹没的那些区域里，因为没有后续的更替，还能见到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