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那兄妹二人倒是一身疲态,走的木了。
又走出一段,孤灯一隐,便又现灯火,这一次的灯火却是一簇,足足七八盏灯簇在一起,像是高高低低、装在一个盆里的盛放的花一般,在夜色中显得极美。
那一对兄妹叽里呱啦的说了两句话,神色间多出了一些激动。看见了那灯火,他们便知道,这一趟苦行便要结束了。
米明秀一笑,和二人说了一句。接着,就又和戚正荣说道:“这两个孩子是走不动了,师兄,咱们各背一个快些走,去到店里,好好让他们泡泡脚,休息一下。等明日入了关,再好好休息上路。”
戚正荣说道:“好。”
戚正荣便背起了哥哥,米明秀背起妹妹,便朝灯火方向走。
谷玉金把棍当成了拐,跟紧了二人,等走到了车马店,便也是双腿发软、发胀,感觉要再多走一些,也受不住了。
进了车马店院门,谷玉金就说道:“之前的一路,也不觉着如何累。反倒是这一程,短是短,可走着双腿和灌了铅一样。”
米明秀说道:“你之前心在棍子上,一路都是在耍,自然不觉得如何累。而这一程虽短,可你心却都在路上,又有些急切,自然就一下觉着疲惫了。”
谷玉金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米明秀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却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事实便是如此。武学一途所谓‘内’者,不离这样约束心意的功夫。约束住了,那便奔行一日,也不见多疲惫。兴发起来,甚至一连数个日夜,也都可以。而这些武人之体力,又能比常人长多少呢?所恃的,不过就是心意上的功夫。将心意约束,不在身上,自就得了。”
谷玉金听了一个半懂,也想到了一个例子,便是“逛街”。
他记得逛街时,若是心放在“逛”上,或者是放在手机上,书上,有一个寄托之物,那便一天下来也不如何疲惫。可若是没个寄托,本身又不喜欢,没有兴致,走上一会儿就累的不行,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了。
心道:“那些女人,穿着高跟鞋,还能大步流星,在商场杀一个七进七出,莫非是正合了婶说的这一武学至理?却是有趣。”
戚正荣说道:“里面人多嘴杂,咱们就不说这些了……也不知净是一些什么人,随口一句话便能引出麻烦来。无谓的争执,能避则避。”
戚正荣将手在门上一按,便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