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缝隙的光还是惊醒了床上的谢冉冉。
可能是认床,丘丘半夜闹腾了一宿,一夜无眠。
她把昨天穿过的日常衣服换上,庆幸着今天是周末,不用找理由请假。
刚想叫醒熟睡的张小葵,微信信息就响了起来。
齐洋发来的。谢冉冉想起上次见面后,齐洋就跟小葵单线联系了,她也无暇顾及,没来得及问小葵离婚的进度。
【谢小姐,张小姐昨晚给我发微信说今天要过来律所,打她电话不通,你们今天过来一趟,我这边也有新情况要跟她沟通。】
【好,她跟我在一起,我们一会过去。】
立冬后的广州异木棉开得异常灿烂,落地窗外一片粉色,妆点着城市的CBD。
谢冉冉刚转身,就看到开完会的齐洋走了进来。
齐洋一身白色开襟西装,下身是带点灵动的褶皱半身裙,西装中间系了一根细腰带,从衣服到鞋子都是白色的,显得整个人清冷至极又干练果断。
谢冉冉听过一个言论,国外政坛的女性领导者都是穿白西装,白西装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利与拼尽全力的厮杀,有果敢与决断的气质。
有这样深沉的实力和清晰的定位,也难怪齐洋年纪轻轻就做了律所合伙人,浑身上下的清冷气质依然有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齐洋扫视了一下她们,尤其是张小葵抱着的娃娃,眼里闪过一丝不曾看见过的柔软,可惜瞬息就没有了。
“两位,坐吧。”
张小葵抱着还在熟睡的丘丘,没有吭声,生怕惊醒了她。
“齐律师,你说的新情况是什么?”
谢冉冉上次提交给齐洋一份关于林明自身及其家族的财务资料,齐洋也一直都没联系过她或张小葵。
齐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张小葵。
齐洋随即打了内线电话,把助理叫了进来。
“小琪,帮张小姐把孩子抱到休息室,拿厚毯子盖着。”
谢冉冉点点头示意,张小葵只好把孩子给了助理。
没了孩子的束缚,张小葵反而心中更沉重,齐洋凝重的神情,证明离婚的事简单不到哪儿去。
“据我们了解,你丈夫林明一年前就跟情人住在一起了,他跟你结婚之前,家里很明显给他规划好了婚前财产,你们拥有的婚后财产就一个商品房和公寓。他父母在你们婚前就给他设定了20年内只领1元年薪的机制,那套商品房也已经过户给他爸妈了。换言之,你们离婚的话,最多能分到公寓的一半,具体个人收入还需要调取对方名下的银行卡流水,才能确定具体是多少。”
齐洋把标注的财产情况翻开指给张小葵看。
所有信息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张小葵粉身碎骨。
张小葵看着文档,冰冷的数字混合多年来的婚姻点滴,讽刺般的现实如冷箭一样一根一根刺入她的心脏。
身子一点一点向前倾,一页一页的翻阅着,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公司在他父母名下,股份也属于他个人婚前财产,你无从取得,所以,离婚对你而言,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齐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