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值吗?
原静川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心中一旦想起谭夫人的面容,他便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他现在败的一塌糊涂。
原静川慢慢抬眼,看向了静立一旁的暖阳。
嘴唇微动,眼神犹豫闪烁,最后原静川还是定定开口:“你娘的病好了吗?”
原劭炜回头看向暖阳,心中疑惑原静川问候暖阳的母亲做甚。
暖阳始终冷眼,听了原静川所言,身上冷气更甚,哪怕站在她旁边的原劭炜都能感觉到谭小将军此刻的情绪奇差无比。
原静川受了刑,早已衣不蔽体,哪怕在不甚明亮的牢房内,暖阳也瞧到了那露出皮肉上的刺青,竹叶和太阳,两种图案密密麻麻的遍布原静川身上的皮肤,叫暖阳觉得极其恶心。
之前宫里头抓了东烛,暖阳也知晓了原静川身上有刺青之事,现在亲眼所见,暖阳觉得甚是恶心。
现在原静川还当面大言不惭的问候她娘,简直是贼心不死痴心妄想。
原静川也不傻,他似有所觉的瞟了眼自己身上,自然瞧到了露出的刺青,面上扯出一丝贪婪的邪笑,一手还抚上胸口处露出的刺青:“你都瞧到啦,你看,”说着,他还将破烂的囚服扯了扯,好叫暖阳他们瞧得更清楚,“这上面都是箬竹叶还有小太阳,箬竹是你娘,太阳就是你,你们都在我身上,都是我一针一针亲自刺下的,有了它们我很幸福,就仿佛每日每夜都有你娘和你的陪伴,如何,你觉得你娘会喜欢吗,你也喜欢吗?”
说着这话的原静川脸上竟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天真,令人毛骨悚然。
原劭炜此刻也明白了,原静川竟对谭夫人和谭小将军心存妄念,而原逊英因掠影和暖阳审问过东烛也早就知晓,不过再一听闻,哪怕他是内心很是强大的一国之主,原逊英也心中感到阵阵不适而紧皱眉头。
“知道吗,”暖阳再一开口,面上很是冷静,“那场冲喜宴,是用来骗你的。”
“什么?”原静川本沉溺在自己所思所想中,却被暖阳的一句话拉回神,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暖阳可没打算惯着他,很是残忍的将现实告诉了原静川:“我娘早在冲喜宴之前便知晓你跟桑图赫联手打算荼毒我们镇国公府,我娘便同我们一家一同做戏,她装病是为了拖住你不会随时离京,我哥也是专门为了扰乱你心神日日去灵觉寺上香祈福,果然,冲喜宴帖子一送达,你就屁颠颠儿的找了大夫,就是为了给我娘医治,可惜,我娘那是装病,也知晓你心存妄念,竟敢肖想于她,我娘为了我哥专门入了这场局,结果你也知晓,你们没算计着我哥和整个镇国公府,还赔上了桑雅茱和柳尚杰,你知道吗,柳尚杰的儿子柳坤升是我亲自选来替祸我哥的蠢货,我原本没想选他的,可谁叫柳尚杰是你的暗桩呢,你们一前一后出现,我自然要用他来坑你了,原静川,你内心的肮脏,我娘她早就知晓了,她也知晓你对她痴心妄想,却依旧帮着算计你,引你入局,你也是听话,哪怕是坑,也是说跳就跳,如何,听完我所言,心情如何啊。”
从暖阳的话说到一半时,原静川便像是陷入癫狂,不住摇头,满口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