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乔氏的兄长乔子良来了陆家。
陆老爷心中一惊,这乔子良来得毫无征兆,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陆老爷不敢让这兄妹两人见面,故意让传话的下人不准向乔氏传话。
下人不甚理解倒也听话。
整理好衣冠做好心理准备,陆老爷面带笑容的往前厅走。
乔子良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茶几上已经放上了茶盏,但他并没有喝,只是神色淡淡又微冷的坐在那。
陆老爷进屋后见到的就是这幕,突然涌起些心虚。
朗声跟乔氏打了招呼:“大舅子好啊,真是许久不见了,不知最近岳父岳母身体如何啊,最近生意忙,等过段时日我就带夫人到乔家看看二老。”
乔子良并没有理他,而是转头冷淡的看向他,连站都没站起来。
陆老爷到底是生意人,面色也不显尴尬,就往座上走去。
坐下后,就听乔子良开口说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日突然前来是有事要问你。”
陆老爷面色恭敬:“大舅子还请说。”
“近日,我在街上的首饰铺子偶然见到一物件售卖,很感兴趣,便走近瞧了瞧,却发现有大问题,这物件很是眼熟,是当年婉婷成婚时我亲自从商队的货物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串极品珊瑚珠手串,因是我亲自挑选,所以那手串的一边一角我都记得非常清楚,而且,那手串其实是一整套,从发钗、耳环到项链、手镯再加上手串整整一套共十八个物件,这珊瑚珠稀有品相极高,每颗珠子各不相同,仅此一套绝无二件,这物件明明应该是妹妹的嫁妆,却没想到会在街边商铺再见,细细问了店家这才知道,这是从当铺淘来的精致物件,完整一套太贵,他小店收不起,就将一整套拆分挑了其中五件回店中售卖,除此以外他还在那家当铺挑了好些与珊瑚手串一同被典当的东西,我一瞧竟都是眼熟的东西,我将那些全部都买了下来,并去了店家说得当铺,果然还有剩下没有卖出的货品,我将东西都买下得到的消息就是一个男人衣着富贵的带来这些东西全部死当,拿钱就走,瞧着像是很缺钱,我便派人拿着当初妹妹的嫁妆单子到县上所有当铺挨家挨户一一看过,果然又发现不少一致的物件,我都悉数买回,可惜有几件东西被外地人买了去,已经无法追回,但因我买了不少东西,这些当铺将当初来典当时签下的文书记录都给了我,名字真是出奇一致,陆仲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老爷早已冷汗直流,只觉这乔子良是恶鬼索命,但他还想挣扎。
“这,大舅子,这都是误会,您看,我最近,最近铺子里生意不顺,周转不了,是是,是乔氏让我典当她的嫁妆,帮,帮我周转用得,真不是我偷着卖的,真的!”
乔子良也不听他这番解释,直言道:“是吗,那就请我妹妹出来一趟,跟我说说清楚吧。”
陆老爷慌忙拒绝:“不不不,她,她今日不舒服,一直卧床起不来呢!”
闻言,乔子良声音更加冰冷低沉:“陆仲桓,你当我傻吗,去叫我妹妹出来。”
陆老爷已经慌乱到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但乔子良的强硬他反抗不了,无奈只得吩咐人将乔氏请来,心中又贪婪的祈求乔氏能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可以帮自己隐瞒一番。
片刻后,乔氏就来了前厅。
见了自己妹妹,乔子良便面露嘲讽:“陆仲桓,你不是说我妹妹生病卧床起不来吗,我看她,气色很好呢。”
乔氏一脸诧异,忙问陆老爷:“老爷,我何时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老爷心虚,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乔氏也没管他,直接问自己哥哥:“哥哥,您怎么来了?”
乔子良将刚刚质问陆仲桓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个干净。
当即,乔氏泪流满面,哭诉着陆仲桓的行为:“陆仲桓,我家与你九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想要妾室,我给你纳,你与巧翠厮混想要收了巧翠,我不同意你就拿我儿子威胁我,这几年我们感情早就消散了就是个表面夫妻,现在你竟不经我同意随意动我嫁妆,将东西随意当卖,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正牌娘子放在眼里,陆仲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陆仲桓忙跟乔氏认错:“夫人,夫人啊,是我的错,是我糊涂,当初我犯浑让我们夫妻离了心,都是我糊涂,你打我吧,你打我消消气吧!”
说着这人就要上前拉乔氏过去,被乔子良一下挡开。
乔氏站在自己哥哥背后,继续控诉着:“陆仲桓,我知你最近生意不顺很缺钱,但你当初随意买卖我嫁妆时可有想过这庆越国刑法,夫家不可不经妻子同意随意买卖嫁妆,违者按盗窃拐骗论处,我要是将你这事告到官府你必被判刑,而且刑法轻重与物品金额相关,你知道你买的那些东西够你吃几年牢饭吗?想过没有?”